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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之术,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讲究的是不扰百姓,说白了就是不干涉豪强吞并土地、包容门阀各种逾矩行为?,豪门中有作奸犯科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陛下现?在正在实行的严刑重典截然相反。
王戢听?不懂这些?高深的治国之论,但听?到他还管爹爹叫伯父,鼻头?蓦地一酸,“我们两家,还能回到从?前吗?”
郎灵寂一贯柔韧幽深,有什么话不喜明说。
“陛下为?难琅琊王氏了?”
王戢黯然将实情相告,“爹爹病危,宵小之辈一股脑地涌上来,我独自一人实在难撑,家中族弟还要依赖我发号施令。”
“陛下科举改革,摆明了要任用寒门,将我等门阀世家边缘化。陛下更行刻碎之政,处处制定法令,蚕食我世家的资产和?田地。新任太常博士更是将我门往死里弹劾。五弟的惨死,压得?我合族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他不怕郎灵寂笑话,琅琊王氏虽外人看?来满门珠玉,却败絮其中,再出?不了像先?祖导那般经天纬地的杰出?人才了。
“找不到破局之法!”
郎灵寂听?了王戢的描述,道:“科举改革不必担忧,空有理想,实行不下去。刻碎之政蚕食世家,得?罪的也不只有琅琊王氏,迟早会?把世家都得?罪光。”
除了琅琊王氏,还有陈郡谢氏,河东裴氏,九州大大小小的士族数不胜数。
“……所以不用怕。”
王戢闻此骤然似遇一缕天光,拍桌子茶水四溅,“当?真?”
一欣喜连过往隔阂都忘了,追问,“具体该怎么做?”
郎灵寂说,“本朝南渡后,凭着世家大族的扶持立国,如今刚过去几十年,天下大势还掌握在士族手?中。”
豪门士族掌握着极端财富,存在并不合理,或许将来有朝一日会?被底层人推翻,但远远不是现?在。
王戢道:“那位新任太常博士该当?如何对付?”声音有些?发闷,没有直接提文砚之的名字。
郎灵寂道:“出?头?鸟罢了。”
皇帝要改革,必须要有个?人充当?敢为?天下先?的角色,替皇帝道出?心里话。
自古以来主动改革的商鞅、晁错,都是被当?枪使,牺牲的对象,哪一个?有好下场?因为?他们将世族得?罪光了,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王戢听?得?似懂非懂,但隐约感觉抓住了一缕契机,能使家族翻身。
“雪堂……”
王戢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牙缝深处挤出?,
“可否回归王氏,重新襄助于我族?”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费了多?大的勇气,打碎镜子简单,重新修复太难了。
郎灵寂凝了凝。
事实上,他内心一直保持着清醒镇静,缜密布局,将逝去的东西圈回来。
现?在,主动权终于在他手?上了。
他细细品味了片刻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良久,才不咸不淡地道,
“可以。”
王戢心脏停跳,欲欣喜而呼。
“但,”
郎灵寂食指转动,眼底藏着不被察觉的私欲,“我要你王氏给两样东西。”
“王姮姬。”
“……以及文砚之的一条命。”
·
秋日即将来临之时,老家主的病情急转直下,迷糊得?几乎没有清醒的时间。
满庭黑色乌鸦转来转去,在房檐下嘶叫徘徊,似预示着极不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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