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祈神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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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祈神舞
魔域的夜格外清冷,空旷寝殿只在四角点了灯火,光线昏黄如一个旧梦。
祝遥栀看着与她对坐的邪神,魔尊的袍服一身玄黑,衬得?脸上的表情更加冷。
看上去有点哄不动。
但哄了总比不作为好。
祝遥栀双手捧脸,两眼弯弯地开口说:“我做的荷花酥好吃吗?”
这种话虽然对于他们现在凝固一样的关系没有突破,但总不会出错。
邪神避开了她带着期待的视线,但周围的触手上流转蓝金光斑,如同无数只眼睛看向她。
“为什么是荷花酥?我以为你会选更容易做的糕点。”
祝遥栀回答说:“因为我觉得荷花酥最好吃。要是你不吃,那还是得我自己解决,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亏待自己?”
邪神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栀栀会说,因为你觉得最好吃所以也想给我。”
祝遥栀弯唇,“我没否认哦。”
这种意味,自己品出来总好过她直接挑明,越是隐隐约约,就越是忍不住去猜。
少年垂眸,拿起剩下的荷花酥,就着茶慢慢吃。
还是有被她哄到了。
祝遥栀心想,其实也不算难哄,有种小怪物已经给她画好重点的错觉,只要她不掀桌把卷子撕了,总是能拿到分的。
她觉得自己这个比喻有些好笑,坐姿无意识舒缓了些许,交叠了双腿,脚踝银链上的铃铛叮铃响了一下。
邪神眸光微动,但没有说什么。
祝遥栀倒没有抱着今晚就能从这座寝殿出去的幻想,慢慢来,不着急,反正待在鬼哭狱受折磨的是司空玉而不是她。
她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百无聊赖地看着小怪物吃糕点,每一口咬下去都不见得咀嚼一下,就消失在唇齿之间,少年身后的触手攀上桌沿,似乎也想吃盘子里的荷花酥,被?瞥一眼就老实了下去。
那盘荷花酥很快就被吃完了,还一点渣都不剩下。
祝遥栀捧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随口说:“魔宫的伙食倒是不错,都挺合我胃口的。”
“既合胃口,栀栀不也只是吃了一点。”邪神垂眸看着她
,目光扫过她有些外凸的细瘦腕骨。
“栀栀,你难不成要茶饭不思,好让我同情。”
祝遥栀晃了晃手里的茶水,不紧不慢地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过,不过还是算了,犯不着饿着自己。”
“你向来从不会委屈自己。”邪神的语气难辨情绪,但脸上的神情没有那么冷了。
祝遥栀从中品出一点微妙的提醒之意,就像是,如果她不珍惜自己,小怪物反而会生气。
不过由此看来,她白天做了什么,邪神果然都会知道。
希望小怪物听不出那些改名换姓的话本是在造她和李眉砂的谣。
哪怕是话本里那些子虚乌有的纠葛,邪神也包吃醋的。
祝遥栀原本是想继续喝茶,倒茶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窗外浮动点点光芒,她下意识看了过去。
环形雕花窗框住一方夜空,月光被悬空的流水折射得更加璀璨,无数浮灯迤逦飘过,像是一片金色的星海。
祝遥栀想起侍女的话,最近是魔域的祈神节。
“栀栀。”邪神出声,似在提醒她。
“嗯?”祝遥栀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茶倒多了,茶水从杯中满溢而出,在玉桌上漫开一滩水迹,还浸湿了邪神铺在桌面上的一角袖袍。
她顿时眉心一跳,刚想用灵力蒸干桌上水痕,一掐诀才发现灵脉都被封锁了,她只好拿了一方丝帕,快要擦上魔尊的袖袍时,邪神却移开了手。
她就把桌上的茶水擦干净,才坐了回去。
“这些应该让侍女来做。”邪神说。
“多大点事。”祝遥栀不以为意,“我之前”
她下意识想说,她之前在剑阁被当做外门弟子,比擦桌子更累的脏活都干过,但话还没出口就戛然而止。她有些奇怪,这些明明是穿书以前原主的经历,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当成是她自己的了?
她的话说一半就沉默下来,但邪神好像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只说:“我锁了你的灵脉,不是让你做这些。”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再逃出去。”祝遥栀耸了耸肩。
她并不意外,而且魔域又没有天地灵气,她就算留有灵脉也无法修炼,所以有没有其实区别不大。
“栀栀,你们灵修最是倚重灵力,如今灵脉被
封,你不怕?”邪神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指腹摩挲她被支离腕骨撑起的那片脆弱肌肤。
祝遥栀很快说了一句:“我就算怕也没用,难道我害怕到躲进尊上怀里撒娇,你就会把灵力还给我?”
她嘴一张什么都敢说,只是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闪过的一缕深思,她担心这是试探,难道邪神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
“栀栀向来只是嘴上说说。”邪神垂眸,注意力仍然放在她的手腕上。
祝遥栀隐隐觉得,在邪神怀里撒娇什么的,说不定还真的有用。但她只会口嗨,敢说却不一定敢做,从她有记忆以来她还真的没有对谁撒过娇,光是想想已经开始牙酸了。
而且要是她真的做了,但邪神还是没有把灵脉的封印撤去,那她不就亏了?
祝遥栀思来想去,还是说一说就算了。
她的视线也瞥了过去,她的手腕现在一片空荡荡,不止她的储物手镯,就连李眉砂给她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也都被摘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她只想要拿回她的弟子令,好联系上李眉砂,死对头应该能把司空玉捞出魔域。
祝遥栀不敢多想,害怕某一瞬间就被读心了。
她刚想说什么,殿门外忽然传来侍女有些惴惴不安的声音:“尊上,今夜的祈神舞是魔域一年一度的盛事,若能得尊上主持,定是十方魔教无上荣幸。”
祝遥栀反应过来,这个侍女好像是为了她才说这番话的。因为她白天对祈神舞流露出兴趣,而侍女以为魔尊若要亲临祈神节,就会带上她。
侍女不知道,她其实算是戴罪之人,只是关押的地点不是鬼哭狱而是魔尊寝殿。
而坐在她对面的魔尊仍是神色疏淡地垂眸,“栀栀,我有事情要去做,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有吗?”祝遥栀垂眸饮茶,“尊上可以自信一些,你布下的天罗地网,我无从逃脱。”
“栀栀,”少年眼若寒星,“我留不住你,就只好牢牢抓住你。”
祝遥栀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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