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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
极为平淡的语气,好似并不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朝露正在怔忪,听到有人来了受了惊吓,下意识地想要退却,整个人已被他裹着大氅径自抱了起来,不准她擅自离去。
他们已经数月未见,是新婚又是小别,由是,自从今日相见起就难舍难分,一直未曾分离。
此刻面对面的环抱,她湿漉漉的双眸正好与他对视,不敢多看,别过头难耐地轻哼一声,颊边一点点的薄红很快晕染成大片的霞光。
氅衣架不住肩侧雪肌如水般的柔腻,一侧顺着肩臂滑落下来,堆叠在他青筋紧绷的臂间。
他腾出一只手,将氅衣牢牢覆住了她,只露出一小片乌发浓密的头顶。
小间并非密室,舞姬虽都退了出去,也不知再有谁会敲门进来。事出紧急,朝露身上只着半散的纨衣,悬空之时,十分担心掉下来,只得紧紧环绕他的颈,也不敢大声喘息。
朝露埋在氅衣下,看不见周遭的景色,只能听到酒杯相碰和男女嬉闹调笑的声响,还有自己紧绷的身体里猛烈的心跳。
一股异样的情愫在体内升腾起来,原本淡下去的执念又蓬勃开来。
两人无声无息地绕过满堂酒醉的宾客,翩翩起舞的美姬,时不时还有长长的水袖拂过交缠的衣袍。
身子忽而沉沉地上提,重重一顿。是他在上楼。
仙玉阁的楼梯不高但略陡,寻常她都要依着一旁的扶梯上去。男人长腿一跨,抱着她径直拾阶而上。
步子迈大且颠簸,朝露吓得双臂缠紧,只因他每提步上一阶,都令她轻微下坠几分,越来越沉重。她瓷白的小脸已是涨得通红,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
木质的楼梯嘎吱嘎吱作响,上好的梁木受了雨水浸湿仍然硬挺,承载着上下楼梯的人潮来来回回的重量。
楼道上每隔几步便悬着一盏青铜兽首的高灯,野兽狰狞的暗纹在头顶盘旋,整个没入了雨气潮湿的光晕里。灯火一簇一簇地照下来,像是要将人死死裹紧在辉煌弥漫的光亮之中。
“别怕。放松。”耳边传来男人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哼,而后低低一笑,带来一阵灼意的气息,在她的颈侧拂过几缕酥麻。
楼间一道道陌生或熟识的面孔在她眸底的余光里划过,她生了怯意,不敢松手,缠得更紧,他劲臂也随之收拢,将滑下去的她微微往上一提,紧箍着束素,如同榫卯相楔一般牢不可破。
每每有人经过,微风掠过,发丝轻扬。一闪而过的旁人看不到他怀中被氅衣所覆的她。只能看到玄色的缎面在微微浮动,还有身后两侧隐隐露出的贝白脚趾,如细小的钩子一般,颗颗蜷紧。
二楼的廊柱纱帘被行走间的风鼓动,大片大片地荡开来。
纱帘拂过经过的来客,透薄之下,隐约可见肩头被纤细指甲嵌入而留下的红痕,每走一步,色泽便深几许。
二楼最末的客房门被一脚轻轻踢开,又骤然合拢。
进入无人的房内,朝露轻舒一口气,从氅衣下露出小脸,怯生生地望着他。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大朵大朵的潮红在自面靥至耳垂晕开。
她咬着唇,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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