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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再度交缠。
情之所钟,一往而深,心甘情愿,难舍难分。
“佛子可是为王破了戒?那就合该为王还俗,娶王为妻!”邹云愤愤,腰际刀鞘碰撞轻鸣。
“他不会知道。他有魇症,形同梦游。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朝露淡淡道,“我不过助他一臂之力,以他的觉悟,终有一日会参破情爱,顿悟得道。”
今朝雨露,明日逝水。
不过是一场为他渡劫的露水情缘。待他终有一日破魔,她便可自行离去,如朝露化作逝水,消亡于天地间,自此不觅踪迹。
“是我心悦于他,我心甘情愿。邹云,我要你以命立誓,此事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于第三人知晓,坏他此生梵行。”
邹云别过头,不肯言语。
朝露只得再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你仔细想想,他为佛子,是否对乌兹和我们更为有利?”毕竟她这王位,是他一手促成的。
邹云咬咬牙,这才依照她的命令应下,又道:
“王既心悦佛子,不如我为王将他扣下,只为我们所用。佛子一人,可抵西域千军万马。”
邹云前日看到了佛子在她婚礼上的强劲势力。只要他肯开金口,西域多个佛国都将臣服。若是有他坐镇,莫说乌兹,整个西域或唾手可得。
“休要胡言。”朝露低斥道,“佛子岂是你说扣就扣的?佛门岂会允你这般胡作非为。反倒招致祸端。”
邹云手掌紧握刀鞘,忽闻宫门有号角声响起,疾步护送洛朝露前往宫墙城楼。
混重的号角声回荡在宫廷,那队不速之客的人马转眼已至城堙脚下。
朝露身披战甲,透过女墙的雉堞向城下望去。
一轮旭日自城楼檐角而升,万道金芒所照之地,兵马猎猎振动的旌旗犹如万千华光浮动,静默之中,有龙吟虎啸之势。
两队人马泾渭分明,一左一右依次排开,列阵朝宫门。其中确有一人头戴金色面具,气魄精纯,耀人睛目,浑身透着杀伐凛冽之气。
那便是西域口耳相传的神兵天将,昭明。
来者不善。朝露心头顿生一个不祥的预感。
只见昭明将军对身旁亲卫耳语几句,那轻甲绫袍的亲卫纵马上前几步,高声道:
“我等受佛门之托,奉命请佛子回去主持大事。”
朝露心道,这是来抢人来了。想起之前洛襄所说,他们哪是要他什么主持大事,分明是要将他幽禁。
她面色骤冷,高声喊道:
“佛子是我乌兹王庭的客人。岂容你随口一言就定他来去?”
话音未落,城下大军前阵的弓箭手忽扬起数百道光芒,对准了宫墙之上的众人。
那亲卫从重重箭矢中上前一步,项上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扬起。他冷冷道:
“乌兹王女既已为王,我劝你见好就收。佛子乃佛门中人,岂能容你三番五次利用?”
朝露不解此言何意,忽闻玉杖声咚咚而来。是戾英款步走上城墙,行至她身边,悠悠道:
“他为你引兵数千入王庭,已是触犯佛门戒律。”
“你想一想,若是谁都能如此借用佛门之力称王,那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佛子为你破了例,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佛门威严何在?”
“如此,佛门自是要找上门来,将人要回去,好好惩戒一番。”
朝露眯了眯眼,一扬臂,身旁邹云心领神会,递上她的雕弓。她张弓搭箭,对准城下之人,冷笑一声道:
“我非佛门中人,无需遵佛门之令。请将军带兵退出乌兹,未经国君许可,踏我国土,擅动兵伐,乃僭越之罪,必不轻饶。”
那亲卫早有所闻,乌兹王女年纪轻轻当了乌兹王,目露鄙夷,见状并不避退,亦拉开手中大弓,对准城楼,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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