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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点唇,如珠似玉,既有病弱西子三分娇柔,又似飞天神女七分灵动。
一路在寺中,确实有不少年少的僧人频频回头,偷偷望她。
结果她一看到玉白的袍子,却认错人了。为此还不得不提前出发往王庭,特地避开那个比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洛襄在佛塔闭关,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此时,朝露因这份小心思而生了几分心虚,抿了抿唇,别过脸去,嗫嚅道:
“他要还俗,关我什么事。”
她垂着头,身子挡住了一方明亮的烛台,只余一点点火光穿过她发丝,在他的面庞投下。
光影渐渐变得昏沉,另有一丝隐隐浮动的暧昧。
朝露心绪难定,心头狂跳不止,起身逃跑似地欲走。
袖上的丝绦忽而一紧。
她心跳一滞,回身隔着朦胧的纱帐望去。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黑眸亮得惊人。
“无关么?”他面无表情,定定地望着她,呼吸有些沉,声音却很平静,道,“他对你动了心,怎能算无关?”
第60章
烛火倏忽一颤。
一滴滚烫的烛泪落了下来,凝在莲纹的烛台上,满作一圈,化为一滩泪冢。
一阵风过,轻纱罗帐中也顿时暗了下来。
雕窗外大片大片的月色漏了进来,如碎雪一般覆满洛襄清俊且苍白的面容。
朦胧的光亮里,他素来清越端持的声音也飘忽不定起来,难以捉摸。
两相沉默最是熬人。朝露回到榻沿坐下,看到他缓缓收回了拽着她袖口的手,目光仍在她身上定住不动。
她心头更虚,不敢再看他,埋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发丝,轻声道:
“影响佛门弟子修行是很大的罪孽,不是吗?”
洛襄点点头,回道:
“毁人梵行者,永堕阎罗,不得轮回。”
她的双眸陡然睁大,遽然从榻沿起身,垂落在他枕侧身旁的丝绦撇开,离得远远的。
洛襄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下有几分失笑,仍是淡淡道:
“错在他,不在你。既然自知梵行有损,他就该即时回头。”
“是他自己为了你动了心,与你无关。若有罪孽,皆由他一人背负。”
朝露不解其意,开始认认真真地为难起来,小声道:
“我不是故意要造孽的……我就是认错了。我以为是你在那里……”
洛襄撩起眼皮。
他没想到这一回她招得这么快。他沉了沉心,仍旧面不改色。
“原是认错了……”他若有所思,凝视着她,道,“可那个比丘说,你有话要同我说?”
朝露愣了一愣,眼睫上下颤动:
“什么话?我……”
她在他中箭那一刻,慌乱得口不择言,该出口的,不该出口的,该许诺的,不该许诺的,都通通对他说过一遍。
管他当时是不是昏迷,可否听清,她决不会再说一次了。
她不经意间流露的惊愕和赧然,洛襄全看在眼里。他有几分发白的唇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径自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中箭的时候,你想说的话,都已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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