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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我乌兹国事,王庭家事,佛门休要干涉,否则,别怪我对佛门中人不客气了!”
为了掩盖真实用意,他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追踪洛枭。
众武僧方才已领受命令,此时齐齐高声喝道:
“王女渎佛,自当受佛门审判。佛子已带走王女,将军请回!”
洛木齐扫了一眼四周,此处通路只有一条。佛子定是穿过了峡口,往蒲城去了。
他不由一惊。
蒲城已是莎车国境内,若是出了乌兹,到了两国边界,这人便不好追了。
想到此处,洛木齐心里一横,缓缓举起刀,誓要将这群拦路虎杀个干净。他箭袖一扬,命身后的弓箭手就位,霎时飞沙走石,密集的箭矢如落雨般袭向前方峡口处。他一声令下,身后集结的数千精兵挥刀纵马,朝阵中的武僧们冲去。
武僧被箭阵逼退数十步。他们受了令,并未与之缠斗,假模假样对阵片刻,便佯装不敌,给这杀气冲天的军队让出一条道来。
洛木齐心中急着追人,并未细细分辨其中是否有诈,便率军风卷残云般奔出峡口,想要在蒲城前截住佛子一行人。
峡口另一侧的山坡密林中,一片草丛在风中摇摆不定。
一双明亮灿然的眼睛正望着乌兹军飞逝而去的背影。
朝露拂去颊边淌下的热汗,心下稍舒。
她的计策暂时奏效了。
邹云等人隐在一群武僧中为她和洛襄引开追兵,让洛木齐以为他们已经朝蒲城去了。待洛木齐中计驶离峡口,那么藏身此处的可他们以趁机脱身。
朝露偏过头,看到发病昏迷中的洛襄,无意识地倚在她肩头。浓密的睫毛投影在极薄的眼睑下,如蝉翼微微鼓动。
真是个极为俊美不失刚毅的男人。只可惜,是个不通情爱的僧人。
山间夜凉,风息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她的头脑却被吹醒了几分。她闭了闭眼,将跃动不止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洛襄他不知何时已醒了,正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他冷白的面上有枝丫的倒影,显得清寂又暗昧。
“哥哥,你醒了?”她莫名有几分紧张,问道,“追兵暂时走了,你可好些了?”
洛襄安静地盘坐在树下,如同入定一般,只是眼角微红,隐隐有蛛网状的血丝密布。
对她的关切,他没什么反应,以往沉静的眉眼在此刻显得尤为空茫。
值到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僧袍下腿侧的水渍之时,他瞳孔猛缩,倏然背过身去,冷硬的唇线甚至有几分颤抖。
朝露不明就里,在掌中松开一块半湿的锦帕,在他面前晃了晃,道:
“哥哥方才出了很多汗,我沾了点水给你擦汗,不小心给溅到了。”
北面就是天山群脉,春夏之交,冰雪消融,化作无数股细小的溪水,自山间流下,穿过山麓的草甸,在山谷汇合。她方才就是在旁的溪流边用丝帕浸了浸水。
在他病发昏迷之时,她不知如何能为他纾解痛苦,只得一遍遍为他拭去了满头的汗水。
朝露知他向来洁净,一身僧袍虽朴素,却也从不染一丝灰尘,日日光亮如新。她顿生几分愧意,凑了过去,歪着头看着避着她的洛襄,轻声道:
“抱歉,我再帮你擦干吧。”
洛襄并未再言语,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用宽袖掩去了那片可疑的水渍,声音仍带一丝颤意:
“不必了。”语罢便又退了一退。
见洛襄避她更甚,似乎不愿再与她相触分毫的架势,朝露翻了个白眼,只得悻悻离去。
僵持之际,忽觉大地隐隐震动,远处一队骑兵自峡口逼近这一处的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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