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圆佳人还一（2 / 2）

窗外秋阳高照，是个让人心生欢喜的好天气，李靥合上皇历，冲门外扬声喊道：“小雨，打些水来，我要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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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不大，一共就两进，前院是厅堂，后院则分东西两处小院，东院是李栀住的晓窗居，西院是李靥的浅云筑。

刚才的婆子进了浅云筑，丫鬟小雨正端了面盆出来，见她来了，低头问候：“孙??。”

被唤作孙??的婆子轻轻嗯了声，看向屋里的方向，问道：“娘子可好？”

“精神了不少，刚刚主动说要梳洗。”小雨也看向屋里，她总觉得娘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孙??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嘱咐小雨将梳洗的水烧热些，端着药挑帘进了里屋。

李靥裹着被子斜靠在床头，小脸惨白，发丝散乱，一双眸子却是明亮，见她来了便神采奕奕望过来。

“娘子。”孙??将药放在床边案几上，轻声道，“咱们喝药吧？”

李靥弯眸看着来人，眼里渐渐又起了雾，这是她的奶娘孙??，自小疼她护她的孙??，自哥哥去世后被强行遣散归乡，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娘子莫哭。”孙??是真的心疼，忍不住坐过去抱住她，“不哭啊，不哭，孙??陪着你呢，什么噩梦啊恶鬼啊咱都不怕！”

“嗯，噩梦罢了……”李靥被抱着，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让她几度哽咽，她翻着手里看了无数遍的皇历，忍不住又问，“孙??，现在真的是景元九年吗？”

这个问题她昨天今天问了无数次，孙??还是耐心回答，“娘子，现在的确是景元九年。”

“哥哥呢？哥哥去哪里了？”

“郎君去翰林院上值，很快便回来了。”

“孙??。”李靥吸吸鼻子，坐直身体，白嫩手指指向自己，“我是谁？”

“你是李家的大娘子呀，新科状元的妹妹，全府上下最宝贝的人，琴棋书画样样擅长，聪慧又漂亮，心善又温柔，是全京城最好的女子。”

“对对，我是李靥，李家大娘子，是哥哥的好妹妹，是孙??的心肝宝贝！“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清澈明艳，如三月里醉人春风。

前尘种种，如梦似幻，如今有机会重来一次，她定要护住兄长，也善待自己，李靥自己伸手端过床边案几上的药，仰起头喝到点滴不剩，刚一喝完，嘴里便被孙??塞进一颗蜜饯。

她含着蜜饯笑出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小雨道：“娘子，主人回来了。”

随着话音挑帘而入的是李靥的亲哥哥李栀，李靥一见到他，直接跳下床扑过去。

哥哥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笑起来暖暖的，看她的眼神满是宠溺，父母去世早，是哥哥把她养大，并且告诉她，虽然爹娘不在了，但他会代替爹娘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守护她，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可是哥哥最终没能陪她走下去，自入秋淋了一场雨后，他在病榻缠绵了整个寒冬，于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悄然离世，徒留最爱的妹妹独自在世间受尽磋磨。

好在，一切都回来了。

她又哭又笑，扑进自己哥哥怀里，满心欢喜地蹭来蹭去。

“你呀，还如儿时一样喜欢偷偷发点小坏。”李栀朝小雨要了湿帕子来细细给她擦脸，清朗的眉眼间尽是温柔宠爱，“将鼻涕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