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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病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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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隆二十八年的除夕宴注定因为太子中毒的事件而蒙上阴影,有资格参宴的王公贵胄大多有志一同的保持了低调,努力让自己坐的车驾,穿的衣服不要违制。但又因为太子妃有孕,皇上很看中未出世的皇孙,大家也不能穿得太素,免得让皇上觉得晦气,他们这些皇室宗族也是很为难的。

各府的车驾陆陆续续赶到皇宫,然后互相打量一番,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端着恭敬的脸朝宴席的大殿走去。

朝阳殿的宫女太监各个都绷紧着弦,就怕开罪了某位贵人,加之最近宫里不太安宁,所以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扮鹌鹑,万一莫名丢了小命就不划算了。

华夕菀与晏晋丘并肩前行,道路上的积雪虽然有大力太监不停的清扫着,可是雪一直没有停,走到青石板路上仍旧有些湿滑,晏晋丘也趁机牵着华夕菀的手一步步前行,全然忘了她还是侍女这件事。

两人身后不远处,就是徐王世子与世子妃,徐王世子对身边的世子妃道:“真是没有想到子陵竟也有如此一面。他与世子妃的感情在皇室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不过比起显王与显王妃蜜里调油的相处模式,他们就差远了。

世子妃对华夕菀的印象颇好,闻言便道:“我若是男子,能娶到如此佳人,定也是十分爱护的。

徐王世子不置可否,显王妃虽美貌,不过在他眼里,还是身边的这个女人最好,“佳人再美,不及一个知心人好。

世子妃脸颊微红,垂头道:“那对显王来说,显王妃就是他的知心人。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她脸颊更红,但却没有挣开。

宁王身为支持太子一脉领军人物,因为太子最近半年越来越不靠谱的行事,急得是连嘴角都起了泡,他看了眼前方的徐王世子与显王,又想到自家懦弱的长子,纨绔的世子,顿时觉得有些心塞,都是年轻人,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还有太子一脉现在的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当今若是能多有个儿子,他一定迫不及待的从太子这条船上跳下来,哪至于像现在这样,弄得尴尬不说,还有可能连现在的风光也保不住。

现如今太子因为中毒身体虚弱,太子妃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还不知道,盛郡王在京城中拥护者不少,徐王府看似冷眼旁观,只忠于皇上,但也只是看似而已。显王倒是不见有什么越矩的行为,不过京城里的女眷对他极为推崇,在读书人中名声也不错,又有一个比其他几位年轻世子王爷强一些的岳家。他若是没有贰心还好,若是有贰心,也将是一个劲敌。

好在当朝不像前朝有那么多番外,诸王无诏不能进京,光有爵位没有封地,这样也就杜绝了这些皇子皇孙们在当地拥兵自重,但是这样一来也就避免不了这些皇子皇孙们在京城结党,所以这天下间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但凡太子争气一些,也不会把这么好的局面弄得这么被动。历朝历代,不是没有皇帝膝下只有一子的情况,这些太子们有的争气,有的日日流连后宫,一年半载也不会上朝,但是这些太子能把龙椅坐稳,那是因为周围没有盯着龙椅的劲敌。

可是当下情况不同,盛郡王是个有野心的,可是偏偏先帝怕当今登基后残害兄弟,给盛王与显王两个比较中意的儿子赐了金书铁卷,又当着不少官员的面让当今起誓,会善待自己的兄弟以及兄弟的后代,所以现如今盛郡王与显王是当今心头的两根刺,偏偏轻易还动不得。

真不知道先帝爷当时是怎么想得,难道就不担心盛王与显王造反么?不过幸好盛王与显王都去世得早,不然现如今的局势如何,还难说呢。

至于这两位王爷为什么都短命,也许只是巧合?

“深宫内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宁王妃皱着眉道,“这显王与徐王世子也太不注意了。”她虽是宁王的继室,但是与宁王感情很好,儿子又是世子,所以一直以来,腰板挺得很直。自从知道外面的人经常拿盛郡王、显王、徐王世子这些人与自家儿子比较后,她见到这些人就老大不高兴。

“年轻人感情好,亲近些又有什么关系。”宁王倒是有些惋惜,他的儿子如果能比得上这两人其中一个,他也就不用整日费这么多心思给儿子铺路了。反正不管他幼时多不受先帝宠爱,但是自从皇上登基后他却因为不受宠,成了皇上最不猜忌的王爷,一直安稳的活到现在。只可惜他的儿子不争气,累得他只得帮衬着太子,以期太子登基后能看在他拥立之功上,多善待自己的后辈。

宁王妃闻言,顿时笑着道:“王爷说得是。”她能挤掉原配的儿子,让自己儿子坐上世子之位,凭借的就是能把宁王哄高兴,自然不会逆着他的心意说话。

宁王很满意她的识趣,脸上神情好看不少,把手背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华夕菀走进内殿,就觉得里面暖和了不少,她取□上的狐毛披风递给身后的白夏,与晏晋丘携手在两人桌案前坐下。桌案上摆着茶点干果之物,殿中心的舞坛里几个乐师正演奏着带着欢乐意味的曲子,所以尽管人还没来齐,但是整个大殿上都透着一股欢乐的味道。

人的下首桌案坐着盛郡王夫妇,上首桌案是宁王夫妇,两边都不是什么省油灯,所以华夕菀说话时也格外注意,担心莫名其妙就掉进别人的语言陷阱中。

所以说她当初不愿意嫁进皇家,这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就连说话都是斟酌又斟酌,这多费神?华夕菀单手托腮,把玩着两颗金桔,听着晏晋丘与晏伯益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这话,一言不发。

“本王跟郡王你不能比,在家里作作画,看看书倒行,让我到六部领差事,那就太为难本王了,”晏晋丘端着酒杯,对着晏伯益抬了抬,“这还是免了吧。”

华夕菀偏头朝盛郡王的方向了看了看,她记得几个月前晏晋丘还称盛郡王为堂兄,现在已经变成干巴巴的郡王了,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渐渐的走向明面上了。

当初启隆帝提升晏晋丘的爵位,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么?晏晋丘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是却隐隐有种自己是亲王,对方只是郡王的意味,以晏晋丘平日的心计,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浅显直白的话?

与其说他在故意刁难晏伯益,不如说他在做让启隆帝满意的举动。

“显王客气,你才华横溢,又有什么不能胜任的,不过是谦虚罢了,”盛郡王仍旧是那副端正的模样,“我这点微末本事,不过是班门弄斧,怎比得上显王您的能耐。”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就见晏晋丘的桌案上滚出一个金红色的金桔,一路滚到他的脚边才停下,两人的谈话顿时停了下来。

“调皮,”晏晋丘对华夕菀笑了笑,然后亲手替华夕菀剥了一只橘子,然后接过木通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道,“知道你不喜欢吃金桔,尝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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