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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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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全本免费阅读.cc

收到文森特的名片的第二天,伊洛里到街上买来了几期《公道》,认真读过上边的文章,然后他发觉里面的观点都无一例外地带有过度理想化和煽动性的缺陷。

伊洛里看着桌上的报纸,虽然他能明白新党派在创立之初需要用夸张的论调来吸引选民的关注,但是他着实不太能够认同这种花哨取巧的做法。

不过除此之外,对于文森特创立一份为红血人发声的报刊的积极行为,伊洛里还是支持的。

尽管无意担任审稿的编辑,但在看过报纸的具体文章后,他却有意向为《公道》供稿。

于是伊洛里思考了半刻后,他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火柴,用火柴划出一簇小小的火苗,点燃了那张有浅红花纹的名片。

随着名片在火焰中消散成灰烬,如电光般的小光点闪烁着浮现,接着光点在空中有序地排列成一串小巧的音符。

音符轻轻抖动,漾出极微小的波纹,文森特那浑厚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来,“是哪位来讯?”

伊洛里轻轻地咳了一声,说:“达内尔先生你好,我叫伊洛里?亨特,是昨天晚上在餐厅里向你提出问题的那个人。”

“……哦,是您啊,我当然记得您,亨特先生,一个绝妙的见解。”对面的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认出伊洛里后,他的语气变得高昂了一些。

“亨特先生,我一直在等着你的来讯,很高兴你联系我,我还担心我那蹩脚的演讲已经给你留下了糟糕的印象。”文森特说着担心,但是语气里却透露出一种从容的自信,“既然你现在主动联系我,我可以理解成先生你已经考虑过我的建议了吗?”

伊洛里的目光投到《公道》最新一期的版面上,上面正播放着文森特最新在国王大道上的拉票演讲,他表现得落落大方,仪态沉稳,当说出“团结起来建设我们自己的理想未来”时,一如昨天晚上那样赢得热烈的掌声。

文森特看起来就是天生的政客,擅长演讲,精于挑动人的情绪。

伊洛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对话上,他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还是保持一贯的礼貌,说:“我确实已经考虑好了,您提出来的建议非常具有吸引力,但是关于这个,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还不足以担任贵刊的编辑。”

这出乎意料的答复令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好的,我理解您会有顾虑,看来我党的主张仍不足以说服您。”

他承认自己有点挫败,但并不至于着急,既然伊洛里能联系他,就证明在某些方面,他们可以达成统一的意向。平等党现在还势单力薄,能多拉拢一个谋士就能更进一步接近成功。

文森特:“既然如此,那请问您是为什么联系我呢?”

伊洛里斟酌着言辞,谨慎地说:“我无法担任《公道》的编辑,但我很有意愿为你们供稿,阐述一些我个人的思考,为平权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你们接受的话。”

伊洛里看不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办公室中的文森特蓦地笑了起来,眼角笑纹都堆叠在一起。原来是立场中立的知识分子啊,这跟他原本的设想有不少偏差,但也足够好。

于是,他声音低浑地说:“欢迎您的加入,亨特先生,《公道》的版面一直都有空位。”

文森特问过伊洛里家的电话号码,给了伊洛里一个可以直接对接他的责任编辑的联系方式,便结束了附着在名片上的传讯魔法。

伊洛里把名片烧出来的灰烬扫进垃圾桶,他看看自己在纸上记下来的报刊地址和一连串电话号码,把纸条压在旁边的一本书里,然后扯过一张空白的稿纸,提笔开始拟标题。

伊洛里不确定自己做的选择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的理念能不能得到认同,但他知道自己想要尝试一下。

然后,一整个六月,伊洛里使用“费尔德博士”的化名,共向帝国红血人种平权出版社寄出了三篇文章,其中一篇是以他的视角讲述红血人在刺金战争中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另外两篇则是论述红血人合理争取权益的可能性方向。

当文章发表后,在红血人社群中引起了一些关注和讨论,甚至还有好事之徒寄信到出版社点名想要采访这名观点独特又犀利的费尔德博士。

但伊洛里并无意被卷入政治的漩涡,一个不落地回绝了所有的采访邀请。

不管如何,伊洛里靠着报社给的丰厚稿费,暂时不需要烦心如何去支付每日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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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时分,一只小巧可爱的麻雀落到亨特家的窗台上,它动着毛绒绒的小脑袋,鸟喙敲敲窗玻璃,间或发出一声啼叫。

嗒嗒的敲击声似乎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伊洛里动了动,又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见是熟悉且令人心安的天花板纹样。

这时伊洛里才恍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昨晚是做梦了,才会觉得自己仍旧身处在那个空气重得几乎要压垮他的华美房间中,那些帷幔、在帷幔深处的人、戴满宝石戒指的一双手、那对诡丽非人的蓝金异瞳。

伊洛里按了按一抽一抽发疼的太阳穴,微不可察地低喃了一句,“……昨天是怎么了,怎么又梦见你。”

小麻雀见床上的人类还不起来给自己吃的,恼了,又用鸟喙气势汹汹地敲窗,哒哒哒哒地,跟机关枪似的。

“来了来了,你也早,小不点。”伊洛里打开窗,掰了一点自己昨天剩在盘子里没吃完的面包放到窗台给麻雀。

接着伊洛里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铜制花洒流出了温热的水,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悬挂在墙壁上的镜子,镜面模糊地映出一双湖绿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

伊洛里端详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疤,看了这么多遍,他已经熟悉了每一道伤痕蜿蜒的走势,最严重的一道是从后背到腰、呈蛛网状的伤疤,这是为狄法挡炸弹时受的伤,伤痕密密麻麻铺开,如一张网网住他,给予他长达一个月的连绵疼痛。

伊洛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处处的伤痕都是在短短的半年内积攒起来的,却没有一处是荣誉的疤痕,反而犹如无法褪去的可怕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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