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晏朝紧绷的手臂瞬间松了力气,他垂着眼,摸着颈间宋落疏留下的痕迹,缓了半晌,慢慢明白过来。
“殿下是在利用奴吗?”他轻声问。
宋落疏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水渍,语气漫不经心:“你不愿意?”
晏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愿意。”
只是,他是不是也可以借着殿下的这份利用,来讨得一点殿下的关心?
晏朝转过脸,重新望向宋落疏。他雪色的面颊上旖色未褪,一双琉璃似的眼潋滟潮湿。宋落疏怔了一瞬,视线下移,看到他颈间喉结处残留着淡红色的指痕。
是方才太用力了吗?
“殿下。”晏朝突然唤她。
宋落疏回过神,撞上少年洇湿的眸。
“奴好冷。”
他望着她的眼睛,墨发披散,满身潮湿。
宋落疏心跳忽地加快了一瞬。她望着少年的脸,伸手抚过他鬓边湿发,再将指尖探入水中。
水果然冷了。
“那便换上衣裳罢。”
她说着,再看一眼他颈间的痕迹。
指甲的掐痕,似唇脂吻印。
*
琼花在寝殿门口跪了一刻钟。
见宋落疏回来,她立刻急声请罪:“殿下,是奴婢失言,告知姜公子您去了梨白房中。请殿下责罚!”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姜尘没有撞见什么不该见到的场景,否则,她当真是罪无可恕了。
宋落疏瞥了她一眼,“罚你闭门思过一日。往后好好管住你的嘴。”
琼花感激涕零地谢了恩。
袖口有些湿了,宋落疏去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榻上抱着如意,抚弄它软乎乎的毛。想了一会儿,她唤来晚月,吩咐:“去库房挑些好东西,送去梨白那儿,说是本宫赏的。越招摇越好。”
晚月不明白宋落疏要做什么,但她规矩地没有多话,领命去办事。
不多时,成箱的金银送到了晏朝房中,引得宫婢侍从驻足,议论纷纷。就连后院的几个马奴也跑过来看热闹。
房间内,庆遇来回踱步,忧心忡忡。他来时便听见几个宫婢议论,说今日宋落疏从晏朝的房中出来,而后便赏了他好些东西。话传了几番,便有人酸溜溜地说晏朝定是凭着一张脸得了殿下的宠幸,所以才得了这么多赏赐。
“梨白,你……”庆遇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将话说了出来,“你当真和殿下……”
“没有。”晏朝面无表情,坐在床边束发。
他知道庆遇想问什么。
殿下没有宠幸他,只是碰了他几下而已。
晏朝将头发束好,抬起眼,望向桌上的铜镜。颈间的痕迹已经消褪,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眸色恹恹。
庆遇却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那就好,那就好。我劝你,趁着殿下还没……还没那个,你想想法子,快些逃出宫去!”
晏朝不解地看向他。
“逃出宫?”
庆遇点头如捣蒜,两三步跨到晏朝身边,贴着他的耳,低声:“你有所不知,在殿下身边侍奉过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那个叶嵘,你是瞧见了的,毕竟是曾进过内殿的人,也算得过殿下几分欢心。可他犯了错,殿下竟直接命人把他拖回大狱,丝毫不念旧日情分!还有……”
他往门口瞟了几眼,将声音又压低几分,“以前殿下身边有位叫余溪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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