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透露(2 / 2)
谢蝉记得,上一世岑寂在和她成亲后不久,一次同桌而食,她因为太紧张,笨手笨脚地将一碗汤打翻在他身上,他立刻就回内室换了衣服。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岑寂是个极不喜欢别人近身的人,她只是愧疚又担心,就跟了进去,刚好看见岑寂褪下衣衫,露出胸膛。
他是文人的身形,瘦削,白皙。但没有血线,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中了毒的痕迹。
按陈治的说法,岑寂半年后受的伤,应当与这一次暗杀没有关系。
谢蝉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好几天,谢蝉没有见到陈治的人。想来他正在养伤,不便四处走动。
可能是因为那天他又放她一马,谢蝉心里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挂念,于是每餐都额外熬一锅猪骨汤,叮嘱阿哨一定要送到二当家的手上。
如今阿哨和小玉夫妻都跟着谢蝉在伙房里忙活。庞文俊的事儿谢蝉原还没来得及跟陈治说,不知他另外走了什么门路,还是过来了。
不过庞文俊来了伙房后,和阿哨、小玉闷头干事儿的风格完全不同。他拿刀也不利索,洗菜也洗不干净,倒是和伙房里管账、管食材的人打得火热,总是离得老远就打躬作揖,十分客气。
谢蝉有两回见到他和伙房头头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地说什么,有时还看向她和阿哨、小玉的方向,心中难免有些猜测。估计这庞文俊是看自己媳妇儿这么卖力干活,自己就蹭蹭功劳,想要偷懒了。
谢蝉是不管这些事的,只是在分派活计的时候难免有了顾虑,等闲不会找庞文俊去干,重活就叫阿哨,轻省活计就叫小玉。
自从她和阿哨把土炉灶烧好以后,她先试着做了缸炉烧饼。
缸炉烧饼不是相州特产,原是从幽州那边传过来的。谢蝉本不知道这种做法,是上一世随岑寂进了京之后,有一回难得在京城的市井里见到幽州食铺卖这饼,颇为好奇就买来尝了尝。吃过之后念念不忘,想方设法从那店家手里讨来了食谱。
不过上一世碍于岑府规矩森严,不可能让她一个正室夫人搭炉灶子,因此谢蝉从来没有真正动手做过。后来再去街市上找,也再寻不到当初那家铺子了。
是以,在漫长的年岁里,这道缸炉烧饼就成了谢蝉心中念念不忘的回响。
这一世有机会了,她第一个想要试着做的,就是这缸炉烧饼。
生饼胚的做法都大差不离,不过有了这土炉灶,在烧制这一环节,就和此前的油酥烧饼大大不同。
谢蝉将炉灶下头烧旺了火,然后在将叠成长方块的饼胚一个个贴在炉壁上。然后盖上炉盖,慢慢烘烤。
等时候差不多了,将炉盖揭开,就见炉壁上贴着的原本瘪瘪的饼胚,此时全都鼓胀了起来,外皮烤得金黄焦脆,边缘清晰可见有数层饼酥叠起,一见就能想象出,一口咬下去就酥脆掉渣的口感。
谢蝉顾不上烫,伸手就揭了一个饼子出来,烫得她不断在两手间倒腾。
她烫的是手,偏偏手不肯松开,脚不自觉跟着来回踮。完全没有平日里小家碧玉那股子贤惠劲儿了,整个人像被市井里做百戏的伶人,活蹦乱跳的。
陈治一进伙房,见到的就是这样的谢蝉。
他也不说什么,几个大步就走到她跟前去,从她手里取过那个还没凉下来的烧饼,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吞了,又咬一口。
第一口是酥的,脆的。酥得掉渣,脆得咔嚓作响。
第二口是软的,韧的,还有嚼头,筋道十足。
陈治三五口就吃完了这个烧饼,一抬眼就对上了谢蝉的杏眸。一时大眼瞪小眼。
陈治留着一把大胡子,那缸炉烧饼又酥得很,掉了些碎屑在他的胡子上,令谢蝉想起吃东西掉一地的三岁小娃儿,一时竟不觉得陈治可怕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就见陈治胡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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