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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灶房,谢蝉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了一点。

伙夫们午后没活计,有的在太阳底下打起了牌九,有的则躺在屋檐下堆放的干草堆上呼呼大睡。

谢蝉避开了所有人,独自进了柴房。门板吱呀一关,她靠在门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手心上有一个血色的印记,那是刚才过度紧张,她捏紧了藏在手心的簪子,用力过猛,竟将手心刺破了。

这根银簪,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可是重生一来,她从未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戴在头上,反而两次都差点就要用它见血。

第一次还能说是大意,第二次就未免太过轻敌了。

说起来也好笑,原以为陈治对她轻拿轻放,还以为这是土匪窝里难得一个讲道理的人物。谁知,他不过是外表装得像样些,实则和这里的流匪沆瀣一气,一遇上事,那副流氓地痞的模样就全出来了。刚才他踢她的那一脚,虽然不很疼,但着实没把她当个人看,只当个碍事的物件。

谢蝉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土匪就是土匪,千万不能因为他看上去好说话,就放低了戒备心。更不能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言行无状了。

只是不知道,陈治和曹二窃窃私语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晦气”的?竟让曹二那种土霸王也退避三舍。

只可惜因为陈治多嘴了一句,在场几人都避讳起来,闭口不提。若是能搞清楚他们到底是避讳什么,或许她能在这凶险的土匪窝里找到保全之策。

谢蝉径自一个劲儿的思索着,没发现这间柴房在她刚进来的时候,靠墙的那堆干柴原本是挨着墙角放的,在她低头思索的时候,干柴自己慢慢移动起来,

直到谢蝉听到“咚”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那捆干柴撞到了墙边的矮瓜,瓜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而那始作俑者,则因为干柴倒地,也失去屏障,暴露了出来。

是一个神色紧张的黑衣少年。

谢蝉与这少年大眼瞪小眼,互相呆怔了一会儿。

就在谢蝉想要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嘴才将将张开,就见那少年做出一副恶狠狠的神色:“不想死就闭嘴!”

他从干柴堆旁边站起身来,抽出一根三指粗的木柴,气势汹汹地朝谢蝉走来。

虽说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个头与谢蝉差不多,但他表情凶狠,手里又拿着木棍,谢蝉还是被唬得退了一步。

只不过她身后就是门板,这一步刚好在让她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少年登时急了,举起木棍就要朝谢蝉的头上打来。

谢蝉不由得闭上眼,缩肩埋头,却迟迟未等到木棍落下。

她又把眼睛睁开,就见少年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手里高高举着木棍,却犹疑着没有敲下。

因为离得进了,谢蝉这才发现,这面相冷酷的少年,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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