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如渊(2 / 2)
莫非是心魔在躁动?
可是,心魔已经沉寂多时。自从前夜,漆瑭当着那簪子的面吻了他之后,那常常出来跳脚的心魔突然消失了。
从前,只是为她挽发,都能让心魔躁动发狂。
可是现在,无论是让她换上他曾一寸寸抚摸过的衣物,还是鼻息都能交融的吻,都无法引起心魔躁动。
令易昀疑心,那小气至极的心魔是不是在筹划什么东西。
筹划那么久,却因为一个“轻勾”就开始躁动?
可若不是心魔作乱,这心跳还能是他自己的不成?
他伸脚勾了回去,可是效果不同,并没有刚才那种心尖发抖的颤栗感。
易昀沉着脸,又勾了几下。
还是没有,有些烦……这烦躁像火石,立马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因鲛人而起的烦躁点燃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胆敢觊觎他的所有物。
她的头发,是他亲手挽的,每一根发丝都曾在他的指尖缠绕过;她的衣服,也是他亲手制的,每一寸都浸染过他的气味,然后贴在她的身上;就连她的性命与痛觉,也是与他共享的。
可他仍觉不够。
他甚至想让鲛人瞪大眼睛看着,他是怎么把她扣进怀里,鼻息交融。
可是他又想,在那个雨夜里,他分明专门将窗户挥开,让那鲛人看到过……没有用,不识好歹的鲛人还是妄图接近她。
忽然喷薄而出的饥饿感宛如无底洞,无论怎样也填不满似的。
有一瞬间,易昀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
想要把她吞下去。
那任何人,就再也觊觎不得了。
可惜,现在她还不能死。
她坐在他的身边,吃得很香,吞咽声清晰可闻。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的喉骨是如何滑动,与此同时,那层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生动鲜活。
易昀的脚尖失落地蹭了一下她的裙边,他想到了记忆里的那个雪人,有些犹豫以后到底要给漆瑭选择怎么样的死法……
就在这时,裙边下的那只脚忽然翘起来,勾了一下他的脚踝。
易昀心尖一颤,脑海里的风暴霎时停止,重归风平浪静。
餐桌上,她与他们谈笑风生、恪守礼节,而餐桌下,她悄悄勾了他一下。
??只勾了他一人。
隔着靴筒,她用的力气又不大,可易昀就是觉得麻筋一弹,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小腿蔓延至脊柱。
突然,想要一个吻。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吞咽声对漆瑭来说,也是同样的清晰可闻。
前几日漆瑭还觉得自己低估了他,可是现在……又觉得自己高估了他。
她佯装看不出他还想要,若无其事地接下云茴夹给她的莲子糕,浅笑道谢。
但她在想,易昀这个人可真复杂,有时候像单纯的动物那样易懂,可有时候又教她怎么也摸不准,不过……还挺有趣,比她见过的许多人,都要有趣。
与云茴等人道别之后,甫一出门易昀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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