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公子伴读上(2 / 2)
大娘子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怒道:“哼!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可是母亲您的脸?”
“不用你管,听他的,回去温书。”
秦监副一脸不满地转过头,对着他又是一阵怒吼:“还站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回去!”
“你一天天就知道吼儿子,我看他中不了都是你害的!”
“你再说一遍!”
“就说了怎么了!”
“…………”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秦照毫不犹豫抬腿就往外走,若是自己还留在这,指不定又要开始闹了。
秦监副和大娘子一前一后分别赶到府衙,买通官差后,二人见到了秦览。
这次,秦监副见他没睡,心中有了一丝安慰,但秦览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又将他惹火了。
秦览见父亲一瘸一拐,见母亲脸色带着面巾,误以为他俩来的路上遭人打劫了,当即冲着狱卒大喊大叫:“来人啊!我要报官!”
秦监副此刻的脸十分丑,若是不是中间隔着木栏,他当即恨不得给这逆子一巴掌。
大娘子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别大喊大叫!”
“那你和父亲是怎么回事?不是半路被抢劫,难道还是掉坑里了?”他调侃意味十足,让秦监副压着声音一顿斥责:“你个不孝子!你老子我如何用不着你在这多嘴,你自己身上还有官司,竟然还有脸要报官!”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二老么?这么不领情,那算了,你们二位也用不着来这看我了,且回吧,我在这过得舒服着呢,饿了有吃的,困了倒头就睡,谁也管不着。”
“你你你!”秦监副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当即握着胸口就要倒下去,一只手碰着大娘子,示意他扶住自己。
岂料大娘子丝毫不理会他,直接拿出一个食盒,自顾自地将里面的吃食都拿给儿子,一边递食物一边抽泣着说:“母亲知道你说得是气话,气死了别人无关紧要,母亲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母亲心里只担心你,你看看,脸都小了一圈了,哎哟,叫你平日里听话些,少言慎言,你就是不听劝,如今还当街打伤了人家,我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就怕你有个闪失,那可不是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命吗?”说着说着,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秦监副有些尴尬,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沉下脸,一字一句嘱咐正在狼吞虎咽的儿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同你说正事,后人午时三刻便要开堂审你,届时问你如是说便是,不问你的时候,你记住,千万不要多嘴,自有人替你辩驳,明白了?”
秦览就着母亲递给的茶水咽下最后一口,盘着腿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回道:“何须人为我辩驳,那李敕松仗自己背后有靠山,平时就处处在皇城脚下作威作福,这次被我当众遇见他调戏良家妇女,我打他一顿又怎么了,他这是活该!”
秦监副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他训斥:“你能不能稳重些!若是拳头就能解决问题,还要我朝明律作甚!”
“呵!若是律法明,他还能逍遥至此,父亲,您不要总是拿你官场那套来训我,像李敕松这样的无耻流氓之徒,打死都不为过!”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肯听,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秦家想一想,我和你母亲日夜为你奔波,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你兄长今年就要参加秋闱,倘若他真的高中入朝做官,最后因你之事与位高权重的辅臣结下梁子,哪还有他出人头地之日?”
闻此,大娘子也停止了抽泣,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劝解道:“儿啊!听你父亲的,别意气用事。”
一向轻佻的秦览此时脸上充满了不甘,他抬头直视着秦监副,一字一句道:“父亲不是说律法明吗?怎么还怕别人影响兄长仕途,若是兄长堂堂正正,亦不该惧!”
他这话是往秦监副心里捅刀子。
秦监副怒目而视,喘着气,死死捏住衣袖,声音颤抖:“好,好,越发伶牙俐齿是吧,我说不过你,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生也好死也罢,与我秦宅不沾半分关系!哼!”
他当场被气得夺门而出,留大娘子在原地大喊:“主君!万万不可啊!他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但无人回应,秦监副早已离去,秦览垂下眼眸,眼里没有一丝不悔,他起身扶住母亲,但被她一手推开了。
“你知不知道,钦天监承世业,若拒承,诛九族,你是想要我们全家人陪你一起去死吗?啊?”
“诛九族?”他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还有大哥吗,原本就应该是长子继,只因他说不愿,你们就让我去,可我也说了不愿,你们便充耳不闻。”
大娘子一愣,眼带诧异,良久才道:“那母亲问问你,你又可曾说过你要入科考?你又可有你兄长那般挑灯夜读的毅力?”
“熬夜苦读又如何,还不是没中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幸而大娘子没听见,以为他不回话,心中松下一口气,又开始哭,哭着哭着,脸上的面巾掉了下来,鼻青脸肿再加上痛哭流涕,秦览于心不忍,放缓了神情,说:“母亲请回吧,以后也不必来看我了,我向来是个不要话的人,以后如何,皆是我自己的造化。”
大娘子闻此,一把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照听闻父亲从府衙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原本想去劝劝他,但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去了,于是途中又折返回去,在经过院亭之时,偶然发现地上有一本抄录文,他见四下无人,于是捡起这本抄录,细细翻看了起来。
只见这本抄录,字迹清秀,行云流水,一勾一撇一捺力透纸背,颇有柳骨之风,光看这字迹便让人心生佩服,更何况这里面的内容,他目不转睛地读着,每一字都不放过,眼眸也越发光亮起来,越往下看,心中顿时涌出一股热意。
究竟是何人抄录的?他自诩藏书千百卷,也从未见过这上面摘抄的内容,更何况,旁边还写满了这本抄录主人的见解,字字句句巧妙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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