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 / 2）

小男孩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小女孩比他小一些，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两个孩子一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很邋遢。只有眼睛清澈如水，很干净。

陆琰打量着他们，缓缓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家人呢？”

小男孩还没有开口回答陆琰，小女孩抢着说道：“我叫阿水，阿兄叫阿财。阿耶被抓走了，阿娘病死了。阿兄带着我住在这里。”

陆琰诧异，他望着周遭。这个破庙他们当时入住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两个孩子。

陆琰问道：“你们两个孩子没有亲人，怎么生活？”

阿水告诉陆琰：“我们有东西吃！”

阿财突然拉住了妹妹，两人往后退。

陆琰看出了小男孩对他充满了戒备，他轻声说道：“别怕，我不会抢你们的东西。”

阿财盯着陆琰，没有说话。

阿水对陆琰说道：“阿翁，那些人走了，不要你了。”

陆琰点头，低声说道：“因为我现在病了，是个累赘。他们不带上我，我能理解。”

阿财突然拉着阿水转身跑了出去。

陆琰望着他们，他叹了口气。

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怜哟！

陆琰闭上了眼睛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脚步声，陆琰睁开了眼睛。

阿财手里拿着一小块肉干，他把肉干递给陆琰。

陆琰惊讶，他没有接过来，低声问道：“从哪来的？”

阿财不说话，阿水开口说道：“是阿耶留下来的。阿娘死的时候让我们吃这些。”

陆琰摇着头，他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吃吧！我年纪大了，身体还生病，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好好活着。”

阿财把肉干递过去，递到陆琰的唇前。

陆琰继续摇头，不愿意吃。

阿财告诉他：“还有。”

陆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阿水告诉陆琰：“阿娘死的时候说，让我们离开村子。阿兄就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阿财觉得陆琰话真多，他直接将肉干塞到了陆琰的嘴巴里。

陆琰被迫吃东西，他慢慢嚼着。

阿财跟阿水蹲在陆琰的身边，看他吃东西。

吃了几口肉干，陆琰觉得肚子好受多了，他问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阿水低头数自己的手指头，发现自己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

阿财告诉陆琰：“十天。”

陆琰惊讶，这两个孩子竟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天！

陆琰轻声问道：“在这里住，你们怕不怕？”

阿水用力点头：“怕！晚上黑黑的！有阿兄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陆琰目光怜爱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他对他们说道：“如果我能好起来，我来照顾你们。”

阿财听到这话，他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见状，阿水跑去追兄长。

陆琰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跑出去做什么，他捡起木棍，撑起身子，想出去看看。

陆琰艰难地走出了破庙，看到阿财与阿水各背着一个小包袱。

陆琰没有问他们。

阿财来到陆琰的面前，告诉他：“都是肉铺，阿娘说是阿耶以前打猎攒下来的。她一直藏着。让我们挖出来带走，不要留在村子里。”

陆琰觉得奇怪，这两个孩子的娘亲为什么会让孩子离开村子？离开村子跑到外面生活，多危险啊！尤其是这两个孩子的年纪这么小！万一碰到野兽怎么办！

陆琰低声问道：“你们阿娘为什么让你们离开村子？”

阿水告诉陆琰：“阿娘说，村子没有粮食，会吃小孩，让我们不要留在村子里。”

说到这里，阿水突然哭了起来：“呜呜！阿娘让我们不要管她，马上带着东西离开村子。”

他们的村子近几年干旱，没有收成，再加上突发战乱。男丁全都被带走，村子里只剩下妇孺。大家没东西吃，已经发生了易子相食的事情。自从阿水的娘亲生病之后，村里人就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家。阿水的娘亲担心她离开之后，两个孩子会成为村里其他人的粮食，所以她让两个孩子带着多年攒下来的肉铺逃走。遇到人就躲起来，不要被人发现。

陆琰突然咳嗽了几声，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阿水的头，安慰道：“别怕。你们救了我，我会保护你们的。以后我来照顾你们。”

阿财望着陆琰，他对陆琰说道：“你不会吃小孩的，对吗？”

陆琰连肉脯都不愿意吃，肯定也不愿意吃他们。

陆琰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温柔地说道：“不会。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做这种事。进去吧！”

两个孩子跟着陆琰回到了破庙里。

陆琰休息够了，给这两个孩子讲故事。他讲话很慢，讲一会儿就停下来。

两个孩子听得聚精会神。

“小红帽最后怎么样了？”

阿水一脸担心，很关心故事里的主人公。

陆琰笑着将后面发生的故事告诉他们。

天色渐暗，阿水有些害怕，她紧挨着兄长。

陆琰见刘县令留给他的包袱还在，没有被带走，他心里有些诧异，伸手将包袱拿过来。陆琰拆开包袱，将厚衣服拿出来，铺在了地上。前几天淋雨，这些衣服已经干了，只不过味道有些重。

陆琰对两个孩子招手：“来，到这里躺下休息。你们睡觉，我来守着你们。”

阿水高兴地凑过去，她在衣服上滚了一下，一脸满足地说道：“陆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