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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言公子再次从蒋星重神色中看到一丝厌恶,还带着些许不耐烦,随即眉心微蹙,似有不解。
蒋星重道:“公子恐不知我心所忧,此事……还是过御史的路子好些。”
言公子闻言失笑,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何青庄,随后对蒋星重道:“姑娘莫要忧心,在下自有办法。”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正是这份从容,让人感到一股掷地深沉的力量,莫名叫人安心。
此话一出,蒋星重立时来了兴趣,着实好奇,他会用什么办法。正好,她需要了解言公子是否具备卓越的能力。若是能力不足,便是再有爱民之心,又能如何?
念及此,蒋星重抿唇一 笑,道:“好。我忧心何青庄百姓,若有结果,还请公子告知一声。”
言公子再次看向蒋星重,同样抿唇一笑,“一定。”
话至此处,二人皆不再多言,蒋星重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何青庄处,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零零星星的房舍。
而言公子的目光,则时不时落在蒋星重头顶,眼底尽是探究。
约莫三炷香后,蒋星重忽见傅清辉和沈长宇一道回来,眸色一亮,眼里挂上一丝期待。
二人本干净的皂靴上,都沾了些泥土,但是同去的另外两人并未一同回来。
二人走到蒋星重和言公子面前,先行行礼,随后傅清辉道:“回禀公子,我四人潜入何青庄,避开户部走卒,已同庄中佃户询问清楚。蒋姑娘所闻非虚,光禄寺少卿周怡平确实将粮食压价至一石两千四百文,且联合庄头胡志、周通等人,对顺天府南部四十庄进行封锁,不许佃户出庄,凡有佃户不满发声者,或欲出庄告状者,轻则挨打恐吓,重则下落不明。庄中百姓,生计艰难,求告无门,绝望悲戚。”
蒋星重早已知晓此事,听罢并未有多少惊讶,下意识看向言公子,去观察他的反应。
言公子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只眉宇间稍有愠色,但他紧抿的双唇,微有些起伏的胸膛,彰显着其此刻内心的怒意滔滔。
言公子久未有言语,只连连点头,好半晌,方才一字一顿,徐徐道:“好,好,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此等悖逆之徒,竟已是猖狂至此,大昭于他们而言,莫非已是后院私产,予取予求吗?”
话音落,言公子继续问道:“可有查清南部四十庄的庄主都是哪些人?”
傅清辉行礼道:“具已查明,南部四十庄,皆乃光禄寺卿胡坤,光禄寺少卿周怡平的家族私产。胡氏宗族占二十六庄,周氏宗族占十四庄。且此等腌臜事,已有多年,自此二人上任光禄寺卿与少卿之后,这类事情便已发生,愈演愈烈,此四十庄的百姓,已成胡氏周氏随意宰割的牛马。”
蒋星重听着傅清辉的回话,眉头不由逐渐紧蹙,也就是说,南部四十庄的佃户,不仅要给胡周两家交租子,还得被他们盘剥劳动的成果,蒋星重无法想象,这些年,这四十庄的百姓是如何过下去的。
且这还是顺天府南部,天子脚下!整个大昭,这等事不知还有多少,难怪前世,会有那么多的流寇,大昭国内会那般的乱。
思及至此,蒋星重不由痛惜闭目,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心间对景宁帝的厌恶愈发深切,景宁帝啊景宁帝,你手下的官场,已烂成这等模样,你可知晓?
可厌恶归厌恶,蒋星重心间尚有理智,此时是景宁元年,景宁帝刚刚登基不久,如今官场这副德行,乃先帝一朝所留遗祸,先帝身子差,常缠绵于病榻,甚至未能留下子嗣,景宁帝乃先帝胞弟,兄终弟及。
可惜景宁帝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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