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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带头,举着杯子低于她的杯口和她碰了一下。

海棠把水喝了,就问:“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弘晖背后瞬间汗毛立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着,笑着说:“怎么可能?我才没有瞒着您的事儿呢。”

紧张得忘记用“朕”这个自称了。

海棠笃定,这是有事儿瞒着自己。

弘晖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调整好了。笑着说:“您怎么这么问?是不是有谁在您跟前说朕的不是了?”

海棠微微一笑:“没有,我就是刚才诈您呢。”

“姑妈,您这让朕哭笑不得了。诈的结果如何?”

海棠说:“你背着我……这话说得不对,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做什么都行。皇上如今已经是奔五的人了,二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您过了不惑之年,想做什么自然知道后果,所以也没必要瞒着臣下。”

这是个成熟的人了,他早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所以他就是这会立马变成一个无道昏君海棠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不是一个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尽管海棠不知道他瞒着自己做了什么,海棠也没精力去管了,她或者都快用尽全力,仅有的精力也分给了几件大事,没精力管那些背着自己干的事情了。

海棠问:“皇上到底做什么了?”

弘晖坚定地回答:“姑妈,没有的事儿,如今朝廷里的事情,您只要查都能查出来,朕对您向来是坦坦荡荡,从没有隐瞒。”

这话说完,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更厚了,良心更疼了。然而弘晖还是微笑着说的,说的时候信誓旦旦,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玩弄政治的人心都难以捉摸。

海棠对他报以微笑。

两人随后对着哈哈笑起来,看上去气氛很好。

等宴席散了之后,弘晖独自坐到月亮落到西方消失不见,这时候已经是黎明了,可是周遭一片黑暗。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寝宫,衣服鞋子都没脱,直接躺下睡着了。

海棠好奇归好奇,她不会去查的,因为她的精力真的有限。

过了八月就是九月,九月二十二是她生日。

扎拉丰阿盼着她“寿比南山不老松”,然而海棠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能撑到今年过年都是自己的身体给力。因为她感觉到灵魂和身体已经产生了排斥,她的肢体渐渐僵硬,动作越来越不灵敏,前几个月还能自如地散步快走,这几个月她就步履艰难。

海棠跟弘阳说:“我有个生日愿望,希望今年安康回来过年。”

弘阳立即说:“她必然会回来过年的。”就是绑也要把那丫头绑回来。

海棠微笑着点点头。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明白这个朝廷离开了她也是能运转的。

海棠跟自己说自己尽力了,无怨无悔。旧秩序必然崩塌,新秩序必然确立。大势就是如此,这才是真正的违逆不得。

然后在全家的注视下高高兴兴地吃了一碗长寿面。还跟扎拉丰阿夸厨房的师傅好手艺。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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