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 / 2)
这就是崔赭给她的下马威,让她知道回薛家她是在谁手下讨生活。
当初她没喝崔赭的茶,现在当然也不会喝。
薛薏冷眼看着崔赭跌倒在地上,茶水顺着发丝滴滴哒哒地淌落,她原本精致的妆也花了差不多。
这一家人都是面目可憎,她凭什么要感到愧疚?
薛苡,爱在薛家当受气包,她纵着,无论如何是她姐姐。薛枫,废物一个,她打就打了,不值一提。
崔赭是故意来恶心她的,可能她自己也想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上的是凉透的茶,而不是刚滚过的。
既然她自讨苦吃,她没道理手软。
崔赭没有抬头,像是能预见此刻的狼狈,只是抬手摘下脸上的茶叶。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在忍声哭泣。
谁看了不是被跋扈继女欺负的可怜人。
薛家的下人面露不忍,盼着薛薏早点走,薛家好消停。
只是他们好像都忘了,薛薏每次回来都是被迫而为。
被这插曲吓了一跳,薛从义也没想到薛薏会突然动手,一时愣住,接着见薛薏起身,轻挽袖子拿起一边的茶壶。
沉甸甸的重量放在手里,递到崔赭头顶,缓缓倾倒。
不快不慢,有心控制着壶中茶水淋下来的速度,伴着淅沥的水声,薛薏神色淡漠,一字一句道:“临安县两万三千口人,县官三人,掾吏、吏员五十余人,佐杂、三班六房和幕友、长随百余人。这一方父母官,理不清的家务事,还希望薛大人能好好胜任。”
眼看着崔赭的狼狈,话却是说给薛从义听的,
话音落,壶中的茶水刚好也尽了,崔赭被淋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微张着嘴喘气,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憋得。
倒完之后,薛薏把茶壶放回桌上,转身离开。
开始薛从义原本伸手想拦,一时被她的气势吓到,竟眼睁睁看着薛薏把一整壶茶水全倒在崔赭身上才反应过来。
但听了薛薏的话,瞬间也歇了帮崔赭讨回公道的心思。
薛从义就是这样的人,谁能带给他更多的价值,他就会向着谁。
追根溯源这些是一报还一报,都是她该受的,谁让她当初那么对薛薏。薛从义在心里给自己开脱道。
崔赭阴毒的目光默默追着着薛薏离开的背影。
当初那个弱小得仿佛她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薛薏,如今也成长成这般模样。她早知道就不该留下这个祸害。
薛从义心中有了结论,开口将薛薏叫住:“薛薏。”
薛薏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等着薛从义的后文。
她太了解薛从义了,就算她这么侮辱崔赭,只要她能比崔赭管用,他一定会劝崔赭大度。
果然崔赭也朝他投去惊异的目光,薛从义的冷漠无情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何家的赏荷宴,你姐姐也会去。反正何家老太太那么喜欢你,你能护得住她吧。”薛从义跟着从椅子上起身,慢条斯理捋了捋袍子上的皱褶,淡淡瞥向薛薏头上戴着的金簪,吩咐道。
何家老太太出身宗室,皇上钦赐郡主的封号,尊贵无比,是何家的门面。若不是她的赏赐,薛薏如何能戴如此僭越之物。
左右何家的婚事能落到薛苡头上,还不是郡主娘娘爱屋及乌。
他还不至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然薛薏答应帮他升迁,他就不会再过问薛苡的婚事。让薛薏解决何家的亲事再好不过,他也不会让自己得罪何家。
薛薏咬了咬牙,吐出口浊气,抬步跨过了门槛。
算算算!没有他能漏下的,就算哪天这老狐狸把自己算计死了,她都不意外。
看薛薏走远,薛从义才扶着崔赭起来。
崔赭用袖子抹干净脸上的水,见薛从义面带愧疚温婉一笑,反过来安慰他道:“夫君,毕竟阿薏也是你的女儿,我都能忍的。”
既然明知道薛从义不会为她出头,还不如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勾起他的怜惜。
崔赭将心中的盘算藏的极好。
她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断薛薏讨价还价的余地。
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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