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酒渍满月(2 / 2)
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依旧神采飞扬,依旧清亮跳脱,就好像横亘的四年光阴并不存在似的。
但林聿渊却隐隐感到不太对劲。
池明澈放下手里的酒杯,很轻盈地到他跟前,领口蔓延到胸膛的宫廷褶荡开丝滑的弧度,有轻爽的柑橘香萦绕过来,随之划出来的还有一节银链。
银链反光,林聿渊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直到听到酒杯轻磕甜品台的声音,林聿渊始终提着的那口气终于顺着气管落回肺里,他想说话,刚要张嘴??
视线里柔软的圆头皮鞋却轻轻打了个旋,转向他的右侧,又向前迈了一步。
“能和我跳支舞吗,小姐?”
他听到自己的骨节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
电光火石,泼洒的碎金箔还散在空中没落地,林聿渊已经截住了那双伸出的手。
“行吧,”池明澈一怔,挑了挑眉,边抽手边对林聿渊身侧人歉意笑道:“不能邀请你了,很遗憾,手不干净,或许可以等我一会洗洗手?”
攥着他的手陡然一紧,隔着薄薄的手套也能感觉到那双手温度不太人类。
池明澈皱眉,想松开,却感觉那双镣铐一样的手越收越紧,好像要嵌进肉里。
林聿渊单手钳着他,牙尖一叼撕下手套,像一只讲究用餐礼仪的豹子剥掉猎物的皮,做出了应邀的动作。
这个过程中,他目光一丝不错地浇筑在池明澈脸上。
方才的闪躲错觉一般灰飞烟灭,属于林聿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池明澈喉头一滚,动作和想法一并忘了,一只手被人拽着,另一只还乖顺地垂在腿边,松了劲站在原地。
林聿渊一把将他拉近,语气恶劣:“怎么,不敢?”
池明澈的回应是偏头避开他吹过来的气,垂着的手一勾,那杯放下的酒又回到手里。
林聿渊怪毛病一堆,自己烟酒俱全,但是闻不得别人身上有烟酒气,池明澈相当清楚,他养成不沾烟酒的好习惯还是托这位严兄的福。
曾经引以为傲,现在倒成了件趁手的兵器。
杯底斜抵住林聿渊迫近的前襟,色泽稠丽的酒液摇荡在接驳的白色布料之间,打在他耳侧游刃有余的呼吸倏地顿住了。
兵不血刃,池明澈满意地想。
然而池明澈的恶劣就像杯子里的红酒,一杯子不满半杯子晃荡,半靠酝酿半靠装。林聿渊的恶劣却是炉火纯青技术娴熟,根本是娘胎里带的,跟他耍混,只能剥皮见肉看到他内里不是东西的真面目。
林聿渊的呼吸只顿了一瞬,很快池明澈拿酒杯的手也被他擒住,被不容抗拒地拉高、倾斜,送到他嘴边,就势一抿唇,再喷出来的呼吸就带了酒气。
灯影摇曳,人影重叠,金黄的球形吊灯宛如一轮浸在杯中的满月,酒渍月亮砸昏了头,这酒度数恐怕不低。
池明澈一仰头把剩下的红汤灌了,随后一言不发地打掉那只手,在它紧迎上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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