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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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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姑注意到二人的神情,立刻反应过来,讶异道:“公主莫不是知道是谁了?”

这点姬元?不会瞒着,点头嗯了声:“姑姑可还记得我那夜出去找人。”

那么大事青姑姑怎么可能忘,顿时万分惊慌道:“公主是说,是...是那位大人?”

天爷,那还不如是周远光!

“有可能是他。”姬元?正色道:“今夜,我要再出去一趟。”

“还要出去!”青姑姑心头直发慌,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公主道:“姑姑先将人安置着住下来,等我回来确认之后再说,除了阿庆给的那份名单在,其他的全都让何司簿带走。”

青姑姑来就是问这事的,每个宫的人数都有规定,来了十六个,便得走十六个。

眼下何司簿还在外头等着,她再是忧心也得先去把这事处理了。

“还有,给何司簿说一声,那几个宫人让她寻个好去处,其他的随何司簿处置。”

上辈子随她陪嫁去麟兰的,她都让阿庆私底下寻访过了,其中一部分确实只是受了影响有所懈怠,但也有些是不愿意留在她这儿的,只是没法子离开罢了。

人各有志,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青姑姑应下就出去了,想着处理完再回来劝劝。

但最后不论青姑姑怎么说,公主也没改变主意,入了夜,到了时辰,姬元?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长仪殿。

青姑姑双掌合十,不住的念着菩萨保佑,迎风紧扣着手指,神情难辨。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又不同了,她私心还是不愿公主受这份罪。

今日天上无月,路上很暗,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姬元?还是摸黑到了冷宫。

她提着裙摆走到桃树下,左右望了眼,没有见到人影,便拿出帕子擦了擦那块小石板,坐在上头等着。

夜里有些凉,临出门时迎风给她换了个稍微厚些的披风,加上一路走过来,初时倒也不觉得冷,可是坐久了还是感觉到了凉意。

公主抱着自己轻轻的搓着双臂,眼神不时的在周围寻找着,只可惜,半个时辰过去,始终没等来想见的人。

周身愈发冷了,不得已站起身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抬头看。

如此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周遭静若无声,不再见半个人影,倒是风越来越大了,姬元?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眼夜空,果然不见半颗星星。

她心头不由一沉,该不会下雨吧!

这个念头才落,便有雨滴落在脸上,姬元?欲哭无泪,她这是什么运气,人没等来就算了,怎还下雨了。

她出门没带伞,这附近又没有地方可躲!

夏季的雨说来就来,很快就唰唰往下落,姬元?只能先躲在树下,但这场雨不小,很快就打湿了头发,衣裙,冻的唇色发白。

姬元?咬着唇,望着雨雾,眼底逐渐蓄起水光,她并不想哭,可眼泪控制不住。

深夜的大雨中,一个人在这里,不仅害怕,委屈也涌上心头。

她恨周远光,也恨自己,若那日她没有去早市,没有被周远光看见,此时她就还在宋家。

下了雨,爹爹回来的早,会在火坑旁边削篾条,编一些簸箕背篓,等集市拿去卖;阿兄会点着烛火看书,她或许会被阿兄叫过去练字,也或许凑到娘亲身边看娘亲刺绣,再时不时加两跟柴火进去。

当时只觉寻常,如今却是再不可触碰的幸福。

越想心中越难过,加上又冷,公主蹲下身紧紧抱着自己,眼泪跟着雨往下落。

不知什么时候,雨突然不落了,但眼泪却止不住了,将头埋在膝盖里嗷嗷放声大哭,将前世全部的委屈和恨,将重回一世后的紧绷,无助全部哭出来。

发泄完了,心里也舒畅多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带着鼻音不讲道理的将气往没等到的人身上撒:“不来就不来,又不是没了他本宫就活不下去了,就算活不下去,本宫死也要把他们都杀了带走。”

“你要杀谁?”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淡漠的声音。

公主整个身子一颤,也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周遭的雨声还在!

所以……

姬元?快速抬起头,果真撞上一张骇人的鬼面,同时也看到了头顶上的伞。

原来不是雨停了,是他给他撑了伞。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听到了?

公主脸上一时间精彩纷呈,唇张了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脑子一抽,恼羞成怒质问他:“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来找他是有求于他,不能得罪他,正当她想要再说什么找补回来,却听他道:“难道不是公主哭的太专心?”

姬元?:“……”

什么叫她哭的太专心!

他果然还是都听到了。

两厢沉默下来,周遭又只剩风雨声。

“起来,我送你回去。”

许久后,那道淡漠无情的声音又响起。

姬元?抬眸看他,不肯起来:“何司簿是你的人吗?”

鬼面没吭声。

姬元?就什么都明白了:“果然是你。”

“你是为这个来找我?”

“嗯。”姬元?:“我想着若人是你送的,你有可能会猜到今夜我要来找你。”

公主说的没错,他是猜到她今夜会来,只不过,他没想见她。

他比公主到的早,一直在暗处盯着她,只等她等不到他自己离开,从此,他们再不会有交集,却没想到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搅合了。

今夜她见到了他,就必然不会轻易罢休,他正在思考如何让她再也不敢来,就感受到一股拉扯力,低头一看,只见公主抓住他的衣摆轻轻晃了晃,仰头看着他:“我脚麻了。”

鬼面下,眉头微微皱了皱。

二人对峙片刻,鬼面突然靠近,她还来不及惊慌,那道铁臂就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单手用一种抱小孩子的姿势。

姬元?惊慌不定的搂住他脖子,小心翼翼提出意见:“不能换个姿势吗?”

本以为他不会答,却听他道:“要撑伞。”

惜字如金,但公主听明白了,一只手抱她,一只手要撑伞。

她稳稳坐在他手臂上,看着他步伐稳健的行在大雨中,心中竟觉微微一热,

但近在咫尺的红眼血口很快就将那点儿温热褪去,她便问道:“我已经见过你的脸了,你怎么还带着面具?”

那人目不斜视,显然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

姬元?倒也不觉得尴尬,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看着伞外的雨雾。

方才过来时她也走的这条路,虽说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一个人在黑夜中行在荒芜的冷宫里还是很有些害怕的,即便到了那棵桃树那里,她心中仍旧有些虚。

以前她听过人说冷宫不干净。

可现在,她却丝毫不觉害怕,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隐隐感觉心安。

这是周远光不曾带给她的感觉。

公主又偷偷看向那张鬼面,难不成,这就是依附着强者的感觉?

她们束手无策,周远光想尽办法都办不到的,他却风轻云淡一口气给她送来了十六个。

可想而知,她这条大腿是抱对了。

姬元?下意识将手收了收,像是生怕人跑了一样,脚步随之渐缓,鬼面突然转头:“公主要谋杀?”

姬元?一怔,这才发现她搂的太紧了,忙松了些力道:“对不起,我有些害怕。”

那人也不知信没信,转过头继续走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既然害怕,为何要来?”

姬元?知道他说的应该是方才她蹲在桃树下嚎啕大哭的事,虽然有些丢脸,但丢都丢了,只能坦然面对,道:“因为比起黑夜,我还有更怕的事。”

人心。

周远光那颗黑心,张贵妃等人那颗歹心。

鬼面又不做声了。

许久后,姬元?试探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唤你无?,还是……”

脚步顿止!

公主心头一颤,暗道不好,她说错话了!她是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知道他是谁,但她不应该知道他‘无?’这个身份!

知道无?就代表知道暗使司!

果然,鬼面徐徐转头对着他,虽然她看不见他的眼神,但却能感受到那股寒凉。

她不由轻轻打了个冷颤。

“公主都知道什么?”

声音更冷,好像还带着杀气。

完了,她要不能给个合理解释,怕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姬元?的脑子疯狂的转动着,大约是求生意志过大,竟很快就理出个章程,小心翼翼道:“那日回去后,我想了解你更多,但又不敢直接问姑姑,所以就旁敲侧击打听前朝的事,无意中听姑姑说起暗使司,姑姑说母后曾接手暗使司一段时间,上一任司主大人一年前退位,如今的司主大人带着红眼血口的鬼面,被称为无?大人,无人见其真面目。”

“我一听鬼面,便知是你。”

说完,公主紧张的盯着那骇人的鬼面,其实这一番说辞经不起什么推敲,她生怕他察觉到什么,抬手要了她的命。

然后良久过去,他竟又抬脚往前走。

公主心中大感讶异,他就这么信了?且也不找她麻烦了?

“既然知道暗使司,那就更应该明白,我不是你能招惹的。”雨声中,鬼面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好似他当真不属于人间:“今日回去后,不要再来了。”

公主正要开口,就听他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公主有反应,鬼面微微侧首瞥了眼,就对上公主瞪大的双眸,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控诉。

鬼面:“……说。”

然后他就后悔了,后悔不应该给她这个开口的机会。

“我们都这样了,有肌肤之亲了,我都给你看完了,你怎能出尔反尔?”公主委屈的带着几分哭腔质问他,好像他是个什么遭天谴的负心汉似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都碰我了,就得兑现那夜我们说好的承诺保护好我。”

无?再次停下,声音里隐有几分咬牙切齿:“我何时与公主有过肌肤之亲?”

姬元?搂着他脖颈,理直气壮的示意:“喏,这不还抱着。”

“别想着放下来就不算了,已经碰过了。”

无?感受到脖颈的双手又紧了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看完了又是从何说起?”

公主又低头示意:“我浑身都淋湿了,夏季又穿的薄,你敢说你什么都没看?”

无?顺着她的目光往下,诚如公主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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