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道雀之死(2 / 2)
宋元落扬眉对上他满是敌意的目光,又听见尉迟砚吊儿郎当的声调:“崇礼书院向来鼓励文人墨客互相交流,不论身份,什么时候成不许外人进入的重地了?”
“黎元景,你莫不是进不了崔家军也没被我尉迟军收下,拿着从我手里捡去的指挥使令牌在这群女郎里耍威风吧?”
这话可谓极其扎心。
要知道黎尚书站队的肃文二王什么都有,偏偏就缺一块虎符。不然又何至于二对一的情况下还与名声不好的康王胶着至今呢?
黎元景被尉迟砚气得当场红了脸,屏退皇城卫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别忘了侯府与我尚书府已经联姻。”
“呵。”尉迟砚丝毫没有被威胁到,扬声反问:“那就不知大理寺的牢房能不能迎亲行礼了?”
这对未来的舅婿很快就剑拔弩张地吵了起来,宋元落按了按太阳穴,终于是失了耐心。
“阁下既坚持令妹并未真凶,此刻不去追查真凶,倒是有功夫在这同我们闲扯。”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吗?”
黎云景怒喝一声,唾沫星子飞到了提前挡在宋元落身前的濮翊扬袖口。
濮翊扬皱眉甩了甩袖子,偏头跟宋元落说:“就算黎氏不是真凶又如何,何必耗费心力去替这种人查案?”
“笑话,我家簌簌的冤屈还需要你们来洗刷?尉迟砚,你别以为侥幸破了两桩案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区区小贼,谁还不能抓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宋元落冷笑着按下蠢蠢欲动的尉迟砚,几人便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身后黎云景的骂骂咧咧声渐渐微弱,尉迟砚终于是忍不住拉了拉宋元落的袖子,“你真不查了?”
“我何时说过不查了?”
尉迟砚的眼睛立马又亮如星子,耳朵竖起只听见宋元落说,“道雀死得不明不白,害她的凶手也尚且逍遥法外,一个黎簌簌哪里比得上她的公道。”
濮翊扬一愣,抬眸正好对上她的视线,随后又见她转身看向尉迟砚,“你恰才说道雀一直待在屋子里,如何确保这点?”
“她的同窗都能看见,走吧,正好去凶案现场,看见了你就知道了。”
几人说着便继续沿着原路往学子寝处走去,很快就见到了白墙黑瓦的多进院子,宋元落也确实一下子就明白了尉迟砚的意思。
这是一个方形叠状设计,所有学子单独一间房,每排四间房,十六间房组成一个正方形,其中四房再与另十二房组成另一个正方形,以此延伸,约有十来个组合。
道雀的卧房共有一门两窗,事发时她门窗所对的两排房间皆有学子开窗背诗,故她们都可证明从未时到酉时,道雀一直未曾离开过。
“尸体收棺在别院,已经通知素以庵的庵主来取了。道雀当时被发现倒在这个地方……”尉迟砚手脚并用地给宋元落还原当时的情况,不多时屋外便多了好几双偷看的眼睛。
慕糯之本就在屋里待不住,被人看得害羞,免不得撒娇要宋元落带她出去玩。
宋元落又哪会不依她,也只好抱歉地拍了拍尉迟砚的肩膀,语重心长:“这是你师父。”
不过几人尚未动身却见刁琉快步冲进了屋内,面色少有地凝重,“外面闹起来了。”
素以庵共有尼姑一十八人,坐落北戚山山脚,平日采摘山上果蔬自给自足。不过住在素以庵旁边的北戚村村民也经常会捐赠香火,平日常有来往。
不知怎的,尚书嫡女谋杀道雀并可脱罪的消息为村民所知,当即激怒了这些受尽苦难的庄稼人,纷纷拿着锄头笤帚一路喊冤而来,此刻正同素以庵所有尼姑围在崇礼书院外。
“我们也去。”屋外不知道那些角落,悉悉索索响起交谈与脚步声。
尉迟砚和刁琉当即出门想要阻止这些学子,可人已相继从四面八方的屋子涌了出来,哪还拦得住。两人也只好伸着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可庶民之怒,亦非王孙贵胄可以承受的。不知黎簌簌昨日轻贱之姿,可否抵挡今日蚍蜉撼树之心。”
宋元落摇头深深轻叹一声。
尉迟砚和刁琉对视一眼,都不由看向了宋元落,漂亮尊贵的瞳孔透着清亮。
“我们不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宋元落扫了眼窗户,起身走至门边,忽又折身问尉迟砚:“除了黎簌簌,昨天进过这间屋子的人名单整理出来了吗?”
尉迟砚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小心翼翼叠起来的檀皮纸,脸上满是等待已经的骄傲与得意。
宋元落挑眉接过一看,便见他已将所有信息规整填写在了EXCEL表里,还绘制了一份漂亮的时间轴,心里倒是难得涌现一丝心虚??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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