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种(2 / 2)
再往前走,廊桥下岩洞中,一个消瘦黢黑的女子怀中搂着一个瘦弱的孩儿,若是躺在那处不动弹,便也跟一个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两人逐渐靠近那对母子,那个女人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拿起手中的石块,防备地看着来人。
“阿姐,莫怕,我们并无恶意。”
陆砚尘掏出怀中临行时阿婆为他们准备的干饼,打开油纸,弯下腰放在了地上。真诚地瞧着那个女人说道。
两人退后几步,看向那个角落中的孩子。那个孩子被裹在一堆破布里,像是个猴绳一样,这会儿饿得连害怕都费劲。
傅彩霞不知所措地望向陆砚尘,心中极度不是滋味。
那女人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干饼捡起来。看到真的是吃得居然流了泪。她捡起干饼放到皴裂的嘴中嚼碎了,喂到那个小孩儿的嘴里。
这时,两人注意到那个女人手臂上有血滴下来。
傅彩霞紧张皱眉,瞧着眼前场景有些呼吸不过来。
陆砚尘挪着步子,谨慎地走向了那个女人身边。那女人见他们没有恶意,也放下了戒备心。
“阿姐,你的手……”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望着这对母子。
刚蹲下身,看到小孩子唇边还有残留的血迹,一时间脑子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站起了身,呼吸也变得阻塞。
“哥”傅彩霞嘴唇发白,在身后叫住了他。
“我们走吧。”陆砚尘转身扶着傅彩霞。
这个场景,与香泥村差异太大了,这样云泥之别的落差感冲击着他们。脑子中天旋地转的,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人刚要离开,那个女人在身后给他们跪下了。
“谢谢你们。”
那女人的嗓音嘶哑,难听极了,不知多久没喝过水了,也不知多久没开口说过话了。
两人转过身来,陆砚尘前去扶起了那个女人。
“你们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陆砚尘问道。
那女人苦笑:“三年前,我相公被征为正卒参与修建地宫,他走后,我带着四个孩子和阿公阿婆种田度日,可朝廷的田税一年比一年高。我们将所有粮食,牲畜都拿去低了税收。”
眼泪在她的脸颊滑下,嗓子已经变得哽咽。
“他走后第二年,又逢大水,将田中的粮食淹了个干净,我们再也掏不出银两纳税,卖了田,卖了房子住在牛棚里度日,可还是不够,官差又抓走了我的一双儿女抵债。”
说到此处她已经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傅彩霞和陆砚尘也是嗓子口发紧,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两年后,我相公终于平安回来了。”
她说的脸上还挂上了不为人知的笑,随即又转为悲伤。
“可他刚回来没多久,又被官差找上门来,说是有富贵人家买了他,叫他去代服人役。只给了我们二两银子便带走了他。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我去看过他,他们说,他已经被埋到地宫中去了,连尸首都没有。”
那女人边哭边说,还一边楼紧了自己的孩子。
“洪灾没有断过,牛死了,我阿公阿婆也死了。我剩下的一双儿女,女儿身体不好,也死了。我们吃了他们的肉活下来了。如今,我也快死了。”
傅彩霞陆砚尘的泪也从眼中滑落,身子发软,喉咙发痛,好像,心也有点痛。
瞧着孩子奄奄一息的模样,瞧着这个以自己血肉喂养他的母亲,陆砚尘拿出了自己的辟谷丹给那孩子喂下,另一颗给了那个母亲。
傅彩霞拿出身上的荷包,取了一张银票递给他们:“带着孩子走吧,离开这里,到没有天灾的地方去。”
那女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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