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百倍胜之(2 / 2)
“可是等在外面?”说着,她便不顾身体就要起身出去。
“大人公务繁忙。”茗之赶忙拦住,对上张夫人凄苦的双眸,微微偏头,不忍心再看。
一滴泪垂落锦衾。
往日誓言恩爱竟不过镜花一梦,她病重垂危,他却还能忙于公务。
衙门诸事当真如此忙碌、甚至明知家中妻子病重还不断殷请,家中处理仍不可行,非他亲自前去不可吗?
“夫人请闻。”斜刺里,李桂手突的走进,手中姜黄粉末泛着甘甜香气又夹杂苦味。
她这是能闻到了?
张夫人微怔,抬眼看李桂手,得到肯定的点头之后,倒是有些惊奇此人的医术,不由按着他的话深深细嗅。
一阵凉意,直窜脑海流遍全身。张夫人狠狠打了个喷嚏,“阿嚏!”
此起彼伏的的喷嚏声不断响起,眼中蓄满泪花,但停止之后竟觉通体轻松舒畅。
“夫人可起身走走。”李桂手道。
张夫人点点头,“李大夫请先出去等候。”
“草民告退。”李桂手将分装好的药粉放在长花案上,背起医箱颔首走出。
张夫人低眉沉默良久,才徐徐开口,声音似乎带了无限疲惫:“茗之,服侍我更衣吧。”
李桂手方踏入外堂,就对上一双双或好奇或讥讽或含愤的眼睛,李桂手毫不在意的走进,自顾自寻了边上的位置坐下。
年老固执模样的大夫从鼻孔重重一哼,声音里透着恼怒和不屑,轻轻拨盏喝了一口茶道:“总有人妄图一步登天,却忘了病灶在身不可急除于身不益更会反噬。莫大夫你说我这话可对?”
这位大夫出自元德堂,多年行医问诊,一向信奉“祛病如抽丝”,以病渐进不可急躁,寻常大夫三副药即可痊愈,这位大夫十副才道方见眉目,自然看不惯信誓旦旦一副药便可将县令夫人治好的李桂手,也同样不赞同莫鸣先前下药如此疾重。
“呵。”莫鸣冷哼一声,“孙大夫行医数十载,殊不知这经验也会变成枯木藤条,不值一文却还成了胶柱鼓瑟之胶,实在令人啼笑。”
“你!”孙大夫猛地起身,右手微颤的怒指莫鸣。
莫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继续道:“有些人便就是如此昏昧还不自知,仗着年老就喜爱说教,殊不知自己早就成了笑料。”
“诸位大夫,觉得莫某说的可对?”
其余人呐呐无言,但眼神已然说明一切。
孙大夫颜面尽失,正要怒驳,却瞥见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李桂手,冷冷笑道:“莫大夫,你如此疾言讽色,究竟有多少是因为技不如人而迁怒,莫大夫心中有数!”
莫鸣顺着他的眼神看见李桂手,积年怨愤一朝爆发,双眸猩红阴郁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孙大夫言之过早,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这位姑娘,既然莫大夫不信,不如你请示夫人,容他。”李桂手顿了顿,继续对茗之道:“还有诸位大夫再把一次脉如何?”
众人这才注意到静静站在那的茗之,连忙起身,莫鸣忍了忍,还有不禁问道:“夫人如何了?”
茗之淡笑不语,只掀开珠帘,做了请的动作。
几位大夫互相看了看,孙大夫率先迈步而去,此时此刻,他倒是真希望李桂手能将县令夫人治好。
众人都走了进去,李桂手却还站在那里不动,茗之眼眸一动,左右看了看,朝他走了过去。
“李大夫不进去看看莫鸣此时的脸色?”茗之轻轻道。
“我没兴趣欣赏手下败将的落魄。”李桂手甩袖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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