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公正相(2 / 2)
半晌,突兀而疯狂的仰天大喊:“若不是他通知付坤,我的芙儿又怎会自戕而死!”
“死后连我郑家祖坟都不得入,每次我前去祭奠,只得对着一茔孤坟啊!”
他满是痛楚的向苍天诘问,喉咙的青筋根根凸起,双拳死死蜷紧:“凭什么?就因为武华英一家权势逼人,就可以肆意助纣为虐,而不用承担任何责罚。”
郑从贲垂着头,眼里流出血泪,凄厉如同索命的冤魂厉鬼,含着被碾入地狱的重重失坠和不甘,以及慌乱至尽头的茫然。
他该如何做?他还能怎样?
低贱蝼蚁力不能争天。
即便昼夜不歇,殚精竭虑也不能伤其筋骨。
荒谬!可笑!
郑从贲突的捡起地上长刀,横陈于颈前,似乎一瞬间衰老,脸上只余经年心力磨损后的憔悴。
少年两鬓改,白发风与霜。
姜回脑海中突兀而强烈的浮现幼时听游人学子吟唱哀叹的这一句,少年满志怀心,最终遍地疮痍。
郑从贲站在江边,大喝一声:“我不负北朝,而乃朝廷负我。何为公正,不啻九等,终究是我错了!”
郑从贲说罢长刀利落划过喉咙,鲜血霎时喷涌而出,他用尽余力掷出长刀,狠狠插入地里,如同插在众人心头,血肉狰狞。
而后,郑从贲猛然越下江水之中。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却很快归于平静。
江水瑟瑟,满地余凉。
“从贲!”穆闻目眦欲裂,朝着他跳下去的地方疾跑而去,也跟着跳了下去。
裴元俭沉默片刻,招了招手:“去把他们捞上来。”
“是。”薛揆命人去办。
姜回看着没有尽头的江水,后脊背猝然冒上凉意,沿着脊椎涌向四肢百骸,浑身冰冷。
可偏偏她的眸色却未有颤栗失措,反而如古井深潭,越发幽深深沉,衣襟处本精致繁复的折枝纹此刻被血浸染,越发显得女子神情冷冽,望而生畏。
“绥喜,我们走。”
薛殷拦下她。
“怎么,大人逼死一个还不够,还要再加上两条人命方可罢休吗?”女子语气刺人,却难以忽略她的虚弱,脸苍白的不像话。
“你,不识好人心。”薛殷把暗红纹琉璃瓶塞给她的丫鬟。
“要不是看你脸白的像是香烛铺子里涂了满满一层白粉的纸人,我才不会舍得把这上好的金疮药给你。”
“你才是涂了白粉的纸人!”绥喜上前骂道,眼睁的溜圆,极其愤慨。这人是怎么说话的?
薛殷回瞪,难道你主子说话好听?擅长埋尸,亏她想的出来!
绥喜正想把药扔回给他,转念一想,为什么不用?看他主子应当是个大官,用的东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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