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长乐坊(2 / 2)
姜回的应许,看似是救许东于水火之中的女菩萨,实则却更像深闺小姐闲来无事的刻意刁难与捉弄。
“做不到么。”姜回低低呢喃道,语气意味不明。
她给了许东机会,能不能抓住却与她无关。
“若做不到,便是他的命。”姜回眼尾微抬,不动声色却又充斥着凉薄,仿佛对他人生死毫不在意,连投之眼神的兴趣都无。
“姑娘,长乐坊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
姜回还未下马车,便听得一阵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声,伴随着言语咒骂。
“没钱你开什么赌坊!耍我们玩呢!”
“滚远点。”许是打累了,这人啐一口,道:“晦气。”
被打的抱头求饶的男子抱住他欲离开的腿,语气如同魔怔般反复说着:“借我点本钱,我一定能翻盘,我下次一定能赢!”
一定能赢。每个赌坊里灰头土脸走出来的输家,都是满眼不甘的说出这样一句,而下次十有八九都会言出必行,携着挖空了老本砸出来的银钱风光满面的走进去。
长乐坊并不是什么寻花问柳的青楼楚馆,而是赌坊,一座极乐销魂窟。这里自然不缺一夜之间穷儿乍富,但更不缺的是婚姻葬送,倾家竭产。
风乍起,吹起少女幂篱一角,露出藏青色绣双鱼纹裙裾,日光温润的洒在少女因薄纱生出几分朦胧的脸庞,愈发显得神秘。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赌坊的打手踹开抱着他腿不放的男子,拦在姜回身前。
“是吗?”姜回侧眸看向长乐坊,这是一座角楼,十几扇棱窗高高低低错落重峦叠嶂,似是巨大的樊笼。
女子淡淡反唇相讥,“不能来,长乐坊是今日要打烊关张了吗?
“你敢在长乐坊闹事?”
“闹事?”姜回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打手不耐烦的便要驱逐,绥喜上前一步,打开抱在怀里的匣子,露出满满当当的金玉珠宝。
“现在,能进去了吗?”
打手愣了愣,还不等说话,姜回已然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一股嘈杂的喧闹声混着各种味道扑面而来。
长乐坊内部宽敞,只放着几张长桌,罗帘掩窗,一圈圈的人围着不同长桌,烛火昏黄,显得拥挤而晦暗。
一路走过去投骰子、拆筋、推牌九、斗蟋蟀、猜花题……应有尽有。在这里金银财帛,田地房产都可以充做赌资紧张而兴奋地注视着赌局。
最热闹的当属近月来新起的??猜花题。
一年十二月,时有十二花神,因而共分十二注下赌,由庄家提笔写下谜底,置于鸟笼挂在悬梁,再由年轻书生临时提诗作图,诗也像谜,画也似远远望之模糊不辨,如此雅事不像发生在赌坊倒像是发生在文人之间的游会,倒是稀奇,因此围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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