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文学真实性(2 / 2)
……
林峰此时正蹲在家门口抽菸。
他最近疯狂地迷上了大丰收,三块钱一包。这个牌子是好兄弟王子虚推荐给他的,又燥又烈,就是抽多了容易头疼。他在心情比较亢奋时,就喜欢点一颗。
他为了徵文创作的小说已经修改了七八遍了,今天拿给李庭芳看,又被训了一顿,说他写得还是太扁平了,小说里的人不像人,像机器。
晚上回来修改时,感觉自己越改越差,出来透了口气,抽了一支烟,盯着过滤嘴,又想起了推荐他这款烟的王子虚,紧接着又想起了王子虚写的《野有蔓草》,紧接着又想起花店那个女
店主。
他越想越感觉叹为观止。他很好奇,王子虚是怎麽做到把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搬到小说里去的,还搬得那麽栩栩如生。他在跟女店主聊天时,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就是小说里那个妻子亲口说的。
或者说,小说里那个妻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就是那女店主会说的,就连女店主笑着提起她们家「那口子」时的神情,都和小说里描述的如出一辙。
他感觉这是一种极大的才能,就如同他惊人的记忆力一样。早在那次应酬过后,他就觉得王子虚这人必定不简单。可惜他一直被困在那个小单位,被周围的人糟蹋才华。简直焚琴煮鹤。
他掏出手机,打算给王子虚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看看自己的小说,看看是否能提一些有建设性的修改意见。结果电话没打通。他放下电话,正好看到沈清风的车驶进院子。
林峰吸了菸头,眯起眼。那确实是沈清风的车。还好他蹲在一棵老槐树下,身子隐藏在阴影当中,熄了菸头后,他身周连最后的光源都没有了,除了蚊子,谁也发现不了他。
他看到,林洛从车里探出头,一个挺有名的文协会员上了车,车驶出院子时,玻璃窗降下来,他又看到苟应彪的面孔一闪而过。
这样不伦不类的一群人聚到一起,让林峰大惑不解。但他知道,沈清风肯定有所图谋,这个图谋甚至可能和王子虚有关。
他又给王子虚打了个电话,依然打不通,接着他给李庭芳也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于是他越来越焦急。
……
「在女性的所有情感需求中,被征服的欲望永远是压倒一切的。比起被取悦,她们更渴望被一个强大的个体所征服。」
让-保罗?萨特正对着王子虚侃侃而谈。王子虚抱着脑袋蹲在沙发上,承受着这个丑男人的说教。
「我也不是为自己做辩护。我认为一切自由的根源在于性自由,我们的存在来源于性,性不自由存在便不自由。
「我跟波伏娃无数次讨论过这个问题,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会有迷茫和争吵,但是最后我们都接受了。因为她也认识到婚姻是统治阶级约束民众的道具。所以我们选择不结婚。
「你想想,我们对出轨的惩罚力度很大吗?只是镜花水月而已。婚姻并不是在约束对方,婚姻只是自己约束自己。如果约束不住自己,那就离婚。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脱裤子放屁』。在我看来,婚姻就是最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王子虚终于被他洗脑得烦起来了:「你到底想说什麽?」
萨特说:「你说波伏娃看上我是眼瞎了属于无稽之谈。要知道,我们根本没结婚。」
「那只是你在逃避你的责任而已。」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
「你不要随便说我们中国的古话。你不球懂。」
「……叫做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王子虚烦透他了。萨特这家伙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旁边的小王子坐在叶澜身旁,点燃了菸斗,高高翘着二郎腿,说道:
「别听他的。你们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要是真听了他的,就是埋下了一个永久性的地雷。」
萨特此时又开始装无辜,举起双手道:「我可什麽也没建议。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对了,从我的经验来说,如果她们给了你机会你却不抓住,可是会遭怨恨的。」
王子虚摇摇晃晃站起身说:「别罗嗦了,我们想办法把她弄上去吧。」
萨特和小王子同时摊手:「这就爱莫能助了,只有你亲自动手。」
这两个没用的家伙。精神果然永远赢不了物质。
王子虚盯着叶澜不设防的身体看了会儿,感觉无从下手。想了会儿,上楼敲响了诗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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