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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误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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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东屋是陈家父母住的,陈君迁兄弟俩住西屋。后来陈母去世,等陈君迁长大些,陈大就搬去了西屋和陈川柏同住,东屋归了陈君迁。

他的衣裳鞋袜都在东屋,自然得去取一趟。

*

东屋。

沈京墨正涤洗着手里的巾子。

盆里的水是冰凉的,好在还算干净。她把洗好的巾子叠起来,还没擦着脸,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沈京墨一怔,慌忙把巾子拿远翻看起来。可那巾子虽说旧了些,倒也干净。她不信邪地又凑上前去闻了一闻,胃里仅有的那一口干馍差点吐出来。

不是巾子,是水,腥味来自水里。

沈京墨不知道,村里吃水用水,都靠从附近一条河里挑水解决。眼下正值四月雨季,几日连着下雨,河水都变浑了,水缸里的水就算沉淀过泥土,味道终究是去不掉的,河腥味加上土腥味混在一起,自然难闻。

以往在沈府时,她用来擦脸沐浴的水都有专人烧开,放凉后再用花瓣浸泡半个时辰后才会端到她面前,水里自带一股花香,她还以为世上的水本就该是香的,再不济,也该是没有味道的。

可眼下除了这带着泥腥味的水,又没有干净的水可用。

沈京墨想不洗了,但脸上的泥巴比这水还要脏,半湿不干地粘在皮肤上,时间久了还有些火辣辣的。

她一时间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拿着巾子坐在椅子上,眼泪吧嗒吧嗒掉。

她是御史大夫、正四品大员的女儿,打小锦衣玉食,不说堪比公主贵人,可衣食住行也都享受着该有的规格,加上父母疼爱备至,只要是她想要的、父母能给的,从来都不吝啬,何时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她只呆呆地哭了一会儿,泪就止住了。

沦落至此,她能怪谁呢?

怪父亲为人太过耿直刚正吗?当然不能,父亲做的没有错,他是个好官,对得起他的职责和那身官袍。

怪傅大人、怪伯鸿哥哥不肯求情吗?但也许他们已经试过了,只是皇帝不愿意赦免父亲的罪呢?

怪皇帝吗?那可是皇帝,天下人的主子,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为人臣子的,怎么能怪罪皇帝呢?

怪百官吗?可百官是谁呢?除了父亲和傅大人、还有几个好姐妹的父亲兄长外,她甚至连一个具体的官都找不出来,又要怎么去怪他们呢?

沈京墨想了半天,最后发现,除了怪自己的命太苦之外,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责怪的对象。

哭累了,她趴在桌上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又拿起那方巾子,屏住呼吸,快快擦起脸来。

屋里只有这一盆臭水,沈京墨没法沐浴,眼看夜也深了,她不好去打扰恩人一家,只好将就一下,先把颈子、手臂和脸擦上一擦,等明日到永宁县城找家干净的客栈再沐浴。

脸上的泥巴很快清理干净了,沈京墨解开衣裳最上面几颗盘扣,去擦脖颈。

她力气小,那巾子又粗糙划手,若是用力拧,会把她细嫩的掌心磨得通红一片。她只能尽力把水分挤出来再用,但总有些拧不干的水珠,随着她一下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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