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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脉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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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放舟来诊脉,说她热症浸了肺腑。

往下几日会咳,若干咳伴着热症反复十分危险,随时都可能加重喘不上气命丧于此,叫她再安心修养几日。

日日定时用药,不能再昏睡两日两夜卯掉几顿药。

她一边敷衍一边批阅。

陆斜听得掐眉顿目,在祁聿‘无动于衷’下他促声。

“你认真听了没,说你病得重,再休几日养着。”

默默收药箱的单放舟身形整个顿住,神色僵滞地缓缓抬到祁聿身上。

见其脸色铁青后速速转开目光,人不动声色往后退出一个自己可被波及的范围。

祁聿右手批写的笔指到陆斜眉心,声气冷肃非常。

“我的命没这些文书重要,还有,我休十日已是皇爷恩赏老祖宗私疼,再休下去不如直接斩了我。”

“宫里无用之人皆死尽,你有我庇佑乃是例外,但别觉得你日日无事旁人就该同你一样。”

她狠声嗤气:“滚开。”

单放舟听着祁聿冷声都不敢往下说诊相,将所有话尽数吞腹,气息自觉敛了,怕吵到祁聿耳朵。

陆斜眉心湿漉一片,淡淡桂香萦鼻,墨汁顺着眉心在面上滑动至下颚,垂滴往下落,约莫衣襟也污了片。

他怵着颈愣着脊梁,话搅在嗓子里又落进肚子。

浑着目,有些无措道:“知道了,那我送单医童一段路。”

祁聿手背蹭下单放舟拨上去的袖口,“擦把脸再去。”

收笔后看着陆斜用衣袖草草抹去墨迹,反倒染了半脸,污得可笑。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空洞得毫无灵气,一下觉得陆斜有两分可怜兮兮。

想到陆斜入宫前乃娇养的小少爷,上头有两位哥哥寒暑吃苦,父母年纪渐长下家中老幺自然受更多疼爱,不免人生的欢快无知。

作为‘贡品’入宫,他自然也没受过一般内侍辛苦劳作的难。

长成至今最大的苦当是阖门斩于眼下、被人捉走反抗无视后心理无言以述的繁复。

眼下这般人事不通也合情合理?

瞧着陆斜摸索还要单放舟轻声提示的身影,宽肩窄腰的风流自出,挺起腰行起路来温吞又雅致,赏心悦目。

祁聿垂看文书一时作难,她已然忘了入宫前是如何生存的,便在陆斜身上犯窘。

是将陆斜养得如以往在家中那种浑然天成的性子,还是睁眼务实些?

其实出了宫,有她站在天上头荫蔽,宫内生存之道他万分之一也用不到。

宫外只要有银子万事可平,巧的是她完全不缺。一年冰鉴、碳鉴、贽见、别仪收个几回,闲时再给他送张自己‘签票’,陆斜买个小县小城也绰绰有余。

当地官员若晓得陆斜有她这层关系,四方城池的人都要垂眉哄着他。

有陆詹事家韵作底、两位哥哥累年身教,他歪斜不到哪里去。

所以日后性情朝哪个方向养才好?

两人一道走出数丈,单放舟瞧着他眼睛好些,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如何,日日还会疼么。”

陆斜并在他身旁走,浅声:“不疼,但总觉眼睛干涩不适。”

“正常,眼睛灼烧过的是这症状。”陆斜相处起来雅性得很,不为难人也好说话、万般都可。

单放舟再三抬目、欲言又止几番,最终将话述在嗓内好好斟酌几遭。

缓缓张口:“我问过师傅了,你这个治晚了好不彻底的,往后下了夜你再想如往日那般视物恐是真不能。银子就让祁秉笔别送了,你可能不知,他往日在宫内没送过银子办事......”

陡然送起来,有些吓人,感觉像治不好后的买命钱。

“我跟师傅收了也没用,他送的又不敢不收,实在难煞我们。您行行好叫他别送了?”

陆斜一怔,并不知道祁聿送银子这回事。

“好,我知道了。”

但祁聿面前不能明说,避免单医童再开口言难,他先出声,“我想个婉转法子提下,不能累您受斥。”

单放舟感恩陆斜大德,恨不得给人多鞠几个躬,嬉笑几声‘多谢’。

迎面见着李卜山带着人朝这边走,单放舟拉把陆斜让路,自己垂颈算个礼貌。

陆斜只看着一队人影丛丛、瞧不清是谁,但跟着单医童往后退到宫墙边。

李卜山瞧见陆斜这脸乱七八糟墨迹,步子停他面前,支问单放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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