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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落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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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没事了。”

祁聿声音空洞,却生硬挤出半分似有似无的情谊。

陆斜并不明白这句算不算宽慰,左手惘然揪着腰带发愣。

又过半响,祁聿撑着坐起身,手上铁索被此刻静默放大,刺耳蔓延至有几分到刮心。

“你找个干净的地儿睡一觉,明日开门了回去就是。”

“你能来,我挺高兴的。陆斜,你这算是认了我这个干爹?”

祁聿平日冷漠的声儿,现下好似带了丝笑。

陆斜听得有些恍惚。

祁聿:“去睡吧,不然我让他把你打晕,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处理,没时间管你,我死不死就看今夜了。”

翌日边呈月带着祁聿‘战帖’那张裹尸布来刑部大狱,当看见祁聿端端正正坐在里头,就连锁他的刑拘也撤了。

他微微一愣。

几分诧异垂眸,轻声道了句:“我昨晚还是该亲自瞧着你断气才对。”

有些可惜。

一间原本逼仄牢房眼下打扫干净,还多添了张案,祁聿待遇果然不一般,刑部也能如此自在。

祁聿从一旁食篮端出小米粥、一盘煸炒的素菜,一盘黄金卷,小桌摆齐。

边呈月眉眼压下暴戾:“你违反了廷内规则。”

这些是他夫人做出的菜色。

祁聿翻腕叩响桌面,请他下来入座。

侧扬着脖子看人:“我没涉无辜,这是我为你摆的送行宴,有些简陋,但你会喜欢。”

边呈月余光四下一瞧,示意手下人将此处围护起来。

“昨晚你儿子假哭做戏蒙骗我,那今日我出了这道门,可以先送他了。”

“难得悖逆老祖宗行次欢疼过的人,你不心疼?”

这段时间承过祁聿命令所涉及的人为一党,可杀,不用由头。宫内记档为:病故。

祁聿皱眉,轻声宽慰:“一大早上别急着杀人,过来先用早膳。”

她自顾自端起碗朝嘴里送了口,陡然眼底舒色,赞声,“嫂子手艺乃大家,确实好吃。”

边呈月瞧着自己人将此处围得密不透风,打手掀些袍角,踩进来。

“你不会用最下乘的法子要我同你在这里面打一架定胜负吧。”

她听得直拧眉,夹口菜伴着粥又喝一口。

眼睛从碗沿瞧过去:“你我都是斯文人,又不是莽夫,动什么粗。”

“在不影响司礼监运作、前后事务下还要处理私怨,一招定胜负便可。昨日你没杀了我,今日该我了。”

边呈月瞧他清淡眉眼,无所畏惧:“你出手便是,就是快些、狠些,半死不活耽误我手上事。礼部要往年下置办不少。”

他带的人,不会让祁聿好好竖着走出去。

祁聿依旧掺拌着随意,吊儿郎当附和这句。

“嗯,自然,我也忙,刚接手工部多是杂事,你我想法一致。”

边呈月不慌着用膳。

出声打听:“那你今日该如何出手置我死地?”

又觉得祁聿如此境遇大言不惭是个笑话。

她夹个花卷,用筷子将中心剖开,菜塞到当中。

多出动作从身后摸出两张不算薄的文书,抵着边缘朝对面推去。

“内帑。我办国祭礼器贪墨案子时候,发现户部不少人不敢尽言,恰好我在镇抚司衙门行差,便着人私刑问了几句。我们司礼监有人替皇爷行这道秘差,昨日你来看我后是不是想着你夫人夸我的好回家了?你的值房我叫人搜了,这等册子时常要记录是出不去宫的。”

她咬下一口后,很是认真的看向边呈月。

“我要去举了这道案。”

边呈月肩胛可见的僵住,颈侧迅即额角青筋迸出,血红眼底看向对面。

大声喝退外头围守的人,让人尽数退出去。

听着外头寂静,他打开细扫几眼,一掌死死捏住文书。

声音不自然尖锐:“你举发这,整个司礼监全下狱。陛下迁怒起来我们全会死,你要断陛下廷内一臂?如此是你不得好死。”

“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再看祁聿就觉得他犹如疯癫之人。

内帑,是天下、朝廷无人所知的陛下私产,不走正经税收而来、不供国本的钱财。

这些钱经从刘栩手上私自搜刮、贪蔑而来,供陛下私下消遣所用,一笔能攻杀陛下的私产。

这是司礼监秉笔之下无人知的一道私密......

祁聿承接他的一切不理解情绪,浅浅掀眼:“这道罪我散出去,从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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