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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诏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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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陛下有念头,祁聿神色滚了滚,机会来了。

她转头趴案上,看着刑架阴影下的程崖,一身魁梧将室内所有光都遮了,头前的灯都暗几分。

脑袋惫懒抵卷宗上:“就是东府主子去前怕是要再斩一批贴身舌头,他们日日摇唇鼓舌教累国本,死得不冤。所以出事当日首斩的便是詹事府及左右德谕那帮迂腐,天天屁事不干还沾上科道两衙习性,谏君攀扯、还学着叫骂。”

程崖听他话里每一音都缝满对人命的熟视无睹、不以为意。

祁聿太冷血无情、杀孽深重,这人日后不会有好因果,早晚报应加身横死街头。

不过东府这次遭的乃受国之诟,是善了不得。因为这次三千监生跪伏宫门,城内已有太子‘无人君之道’说辞。

祁聿住深宫,能耳清目明提前算清下狱人数实在厉害,就他清冷的话听的人心堕凉。

陆斜战战兢兢进门,听到‘教累国本死的不冤’、‘迂腐’,血气冲颅,步子一下重了,腾升的激动想去分辨。

程崖日常听锦衣卫众同僚脚步声,这声淤滞一听便是旁人,他扶住腰上刀循声转。

祁聿也循声搭寻视线,看见陆斜后一怔,翻手打了笔,麻木酸胀快没知觉的膝头骤然一疼。

青天白日的诏狱也暗,火烛摇曳,她看见自己青色职袍染了片墨。

“你出门做什么。”她拧眉。

司礼监那帮人现在怕是就想拿陆斜调侃、或用他奉承自己,诸种行径都能堵他心,也会并着再挑唆点什么。

陆斜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人的爆竹,眼下行到身边她有些不痛快。

再说了,他年纪小小的往诏狱跑什么跑,也不怕吓着夜里睡不安稳。她用半条命保下的人总要多活段时间吧。

陆斜看着人,原本嗓子顶出的话掉回肚子。

他哽着嗓子答:“干爹想金屋藏娇?”

这用词.......祁聿气噎于肺,横目,“你活爹之前这样教你说话的?”

她真觉得陆斜跟陆詹事除了姓之外、没半分可像的。那位在朝堂上也算当世有名纯臣,跟自己座师内阁首辅并个‘二贤’,怎么生了个蠢货?

祁聿抬手将人往身前招:“你走近些让我扇你一巴掌。”

陆斜瞪目。

两步跨过来,顺意地跪桌旁,是打算给她扇。

......

祁聿盯着他,不知怎么办。

颓然摇头,陆詹事真死不瞑目,生了这样蠢的儿子。

但......祁聿瞳底描绘次人,陆斜姿容即好、神情亦佳,眼底温润色俏出媚。

这张脸凑近看是挺惊人的,陆斜蠢笨可实在漂亮,做个消遣玩意是不错的,还能给她挡灾。

依着累年敏锐,她抬手掐住陆斜下颚,将人扯到眼前。

用只有他们两人听的声气:“考虑考虑,三天内将你本来面目给我瞧瞧,我不喜被哄,或者在我手上藏紧些。我被戏耍了是会杀人的。”

她还是觉得陆詹事生不出陆斜这种性子,或者说他能从三个月前活到现在,不能是这样性子。

或许她不是陆斜随意求扯的人,精心挑选的也不一定。

祁聿阴冷狞恶声连同诏狱寒气往他.血.肉.缝.里钉,胸口压得喘不出气。

陆斜揪紧衣裳:“奴婢不敢。”

程崖看他们,周围地上还是新鲜热乎的肉泥血糊,四处峥峥带血刑具,怎么气氛陡然......

“这位是你昨日榻上之人?你们现在是在......打情骂俏?”

诏狱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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