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月（2 / 2）

闻离一拍桌子，径直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寻泽。

肥遗扑动着翅膀跟在她后面，闻离一把捏住他扔在竹子上，“别跟着我。”

肥遗盘在竹子上瑟瑟发抖，丝毫没有注意到竹子在他的缠绕下更加青翠欲滴。

闻离轻声扣着房门，这次房间里穿来细碎的声响，房门许久才打开了。

月光下，寻泽赤脚站在地上，身着薄薄的里衣，苍白的指尖抓在门框上。

因起身走动剧烈咳嗽着，一手捂住嘴唇，散乱的发覆盖下来，遮住了他的脸颊，令人看不清容颜。

在月光映照下，发从银色升至纯黑，又再次无力的褪成银色。

“姐姐，不进来吗？”寻泽邀请道，“一直站在这，有点冷。”

闻离跟着进了屋，身后的房门轻轻合上。

“肥遗没给你想要的，对吗？”寻泽站在她身后轻声附耳说着，如海妖般魅惑低喃。

“我不是为此而来的。”闻离喃喃说道。

寻泽低着头，下巴磕在她肩上，“我以为姐姐特意来找我，是想我了呢。”

“不全是。”

她是特意来找的。

床头的杯子里，蓝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暗暗感叹：寻小泽，你有麻烦了。

“那姐姐来干什么呢？”暖气喝在耳边，闻离感觉耳朵痒痒的。

她是来干什么的呢？

反正不是来被这狐狸诱惑的。

“寻泽。”

微凉的手指从背后环过，抵在她唇上，“我知道。”

他的心跳声清晰，另一只手抓住闻离的手放在心脏处。

“姐姐，我们的异核便是心脏。”

『你说挖异兽的异核算是什么呢？』

“低阶异兽剖心即死。”

“但高阶异兽不会立刻死去，会丧失情感，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一段时间，最终消散于天地。”

“你说，兽怎么会相信人呢？”

『又如何会真心感激。』

他轻轻笑着，语气中却透出悲凉。

“我的心脏就在这里，你想要吗？”这不知是他多少次问闻离了。

明明知道闻离的答案，但他就是想问，想听闻离回答。

“不想。”闻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今晚她便焦躁不安，直到寻泽碰触她，她才知道着不安的来源。

“你的灵气又乱了。”闻离捏住他的骨腕，将他拉在面前。

“死不了。”寻泽轻声咳着，一边说着一边吐血。

用袖子偷偷擦去血迹，面不改色的看着闻离。

闻离猝然出声，“我在这，你别心虚的看别的地方。”

寻泽寻着声音转过脸来，静静凝视着闻离，他的眸子里透出一层灰黯。

闻离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生气了。

伸手拉着寻泽往床榻走，寻泽磕磕绊绊地跟在她身后，磕在桌子上，碰倒了凳子，最后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

闻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恐怕寻泽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兽耳已经不受控制的显露出来。

委屈的折在两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慢慢蹲在地上，质问道：“看不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寻泽面露苦涩，扯出一个微笑：“姐姐真厉害，还是被发现了。”

他看不见了，因为在试炼镜的最后关头，他目睹了神迹，眼睛被灼伤失明了。

“只是暂时的。”寻泽听不到闻离的动静，出言补充道。

“姐姐可以抱我吗？”他张开双臂，抬头望着闻离，眼神灰暗空洞。

闻离不知为什么要生气，低头抱起寻泽，如同抱了一块冰块般凉，骨头也咯得她难受。

寻泽双臂环着她的脖颈，就如第一次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