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烦人的夫子(2 / 2)
所谓定额制是由朝廷规定好县学的人数,由至少已是童生功名的儒生寻机会进入,名额紧张,因此赵惟明等了这么久;阶级制靠父祖官阶入学,县学的话八品、九品的官员子孙即可。
此外还有“借读生”,包括已考上秀才但名次不高的“附生”、家大业大在本地有几分薄面的富家子弟。前者其实就是正式的县学学生,只是不在定额制内。只不过都是要靠交钱进来,所以两者归位一类。
约莫是因为学生组成复杂。他们沐县官学分上中下三舍。上舍学生是已有庠生功名的,只有上舍才配有算学博士;中舍是给童生们或学有小成的弟子准备的;至于下舍也不便多说,都是些身上没功名但钱权管够的。
不过赵惟明可管不着这些,他进来的首要目的是进中舍好好读书。
“惟明,好久不见。”来人容长脸,白皙清瘦,正是赵惟明的同门师兄杜自明。
杜师兄是赵敏最早的学生之一,也是赵夫子最得意的弟子,及冠之年考上了秀才,如今也才二十六岁就能写出老道文章,赵夫子说约莫这两年便可中举。
“自明师兄。”赵惟明作揖礼:“劳烦师兄为我引路。”
杜自明比他大八岁,在他刚进学那会儿,杜自明就是在院儿里边诵诗边哭的俊秀哭包。
当年陈文元有些酸杜师兄是个翩翩少年,而自己却是个小胖,就老说杜师兄的鼻尖痣是哭出来的。如今十年一过,杜不仅学业有成,人也稳重不少。
“惟明师弟随我来,你瞧县学东边的三间屋子是上舍,一间是学堂另外两间依次是经学博士张教谕和算学博士徐教谕的书房。南边两间是中舍和负责中舍的王教谕的书房;南边后面两排房子是咱们的宿舍,两人一间,我已经给张教谕和管学舍的王叔都打了声招呼,你就搬过来和我住,也方便些。西边那间,由张教谕兼管,背后就是食堂。还有就是西南角有三间杂房……”
杜自明边走边跟他事无巨细讲解县学的布局和作息安排。临末了压低声线,装作闲聊般提醒:
“县学三位博士,皆是学知渊博各有所长之师。张教谕为人面冷心热、学识优敏且不喜浮名,咱们这里不称呼学官只称呼教谕就是因为张教谕;
徐教谕人雅正,常济弱扶倾,在学子间颇有德望;
王教谕嘛,有气质,是个仙人。”说完便指了指中舍那边,示意赵惟明该去拜见中舍的教谕王博士后,便离去了。
若无意外,王教谕是他未来三年的夫子,杜师兄应当是着重给他讲讲王教谕的情况的。可偏偏杜师兄只给了个“有气质,是个仙人”这句,这算什么评价?明明像是好话,可怎么看怎么古怪。
赵惟明暂时琢磨不明白,只好先行去拜见王教谕探探究竟。
第一眼见,他感觉还真没说错,确实是个顶有气质的夫子。
小个子,小长脸,五官四肢皆匀称,四十余岁的人看起来比三十多的人还漂亮,像是《四世同堂》里的冠晓荷,是一个“华丽光滑的玻璃珠儿”。
这样一个漂亮人打一见到他,嘴角便勾起三分笑来:“是赵童生吧?进来谈话。”
十八岁的赵惟明彼时还不知自己竟然有以貌取人的臭毛病,这会儿见了王夫子只觉得亲切温和,依言恭敬地进来回话。
王教谕细细问过他的学业情况,随后便问了些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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