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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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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忍不住多看了穆清临几眼,眉毛越拧越紧。

孙老发现少年的异常后问:“逸之,怎么了?”

孙逸之犹豫道:“侄儿觉得这位穆三郎不像……商贾。”

他不喜欢商贾,如果不是家贫,他万万不会进一个商贾开设的书院读书,可如今见了穆清临,他心里头竟没有一丝反感。

孙老哈哈大笑:“你感觉很对。”

酒肆老板听得一脸疑惑,穆清临怎么不是商贾了?对方生意可都做到西域去了,他请教孙老:“您这话何意?”

孙老笑而不语,孙逸之沉不住气,向酒肆老板解释:“穆三郎身上无商贾庸俗之气。”

酒肆老板表情一滞,庸俗之气?作为商贾,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孙老斜睨了孙逸之一眼,看向酒肆老板:“别听他胡说。”

酒肆老板摆了摆手,完全没有怪罪孙逸之的意思,朗声笑道:“读书人嘛,直来直去的,理解。”

孙老这时道明原因:“十几年前,穆三郎跟着穆老爷去运货,半道迷了路,碰到了驻扎的军队,两人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酒肆老板着急问,“那后来呢?两人怎么样了?”

孙老吊足胃口,缓缓说:“就在两人要被拖下去之际,穆三郎说,他们所运货物皆献给军队,国家兴亡,他们虽为商贾,也想尽一份力。”

酒肆老板眼里有浓浓的佩服:“弃财保命,机智也。”

孙老笑了笑,弃财保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份楚囊之情,要知道十几年前,穆清临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说出那样的话,绝非池中之物。

孙逸之佩服道:“穆三郎非同凡响。”

酒肆老板摇了摇头:“非同凡响的不是穆三郎,而是穆大郎,他学问极好。”

孙逸之不了解:“穆大郎?”

酒肆老板重重点了下头:“没错,穆大郎,商贾中极少有读书天分的人,穆家好运,出了一个穆大郎。”

孙老接话:“逸之,你刚来有所不知,州学中,范二郎、江五郎、王大郎、还有穆大郎,皆名声在外,下场十拿九稳。”

店小二转了一下眼珠,最近鸿运赌坊借乡试开设赌局,押哪个书院学子拔得头筹,他趁机问孙老:“您觉得谁会拿第一?”他好押注,说不定能赚些银子。

孙老一脸惊奇:“你这小厮还关注这个?”

店小二挠挠头:“有点好奇。”

孙老思索良久:“不好说。”

酒肆老板插言:“州学那几人肯定没问题,再加上敏学学堂的曲四郎和段二郎,浩然书院的赵七郎,厉山书院的杨六郎,解元应该就从这些人里出。”

一旁有几名学子听到后,也忍不住讨论起来。

“必须是范二郎,他那策文,无人能出其右。”

“但乡试又不是只考策文,我看好王大郎,他各方面都突出。”

“突出算什么,考官偏好最重要,这一次坐镇的主考官是杨言和杨大人,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出身长安厉山书院。”

“这么说来,杨六郎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杨大人高节清风,绝不可能徇私舞弊,再有,厉山书院最擅长分析朝政风向,杨六郎若是拔得头筹,也不意外。”

“……”

李荣大声道:“诸位,静一静。”

众人停下来看向李荣,李荣从容不迫地主持着局面,他先感谢大家的捧场,而后介绍了寒士书院的情况,最后请淮泰淮院长致词。

“淮院长?”店小二琢磨道,“他不会是淮娘子的阿耶吧。”

“此人学问如何?”酒肆老板皱眉问,“担得起院长的重任吗?”

“虽有举贤不避亲一说,”孙老叹了口气说,“但终究占少数。”

方才那几名学子也表示质疑。

“穆府不是有钱吗,为何不请个大儒?”

“穆府是有钱,但大儒如何看得上……黄白之物。”他其实更想说的是,大儒如何看得上商贾之家。

“倒也是。”

“但穆府也不能找个籍籍无名的人来当院长啊,这下谁敢进寒士书院?”

这说出了很多学子的心声,淮泰一没有功名,二没有名气,能当好院长、教好学生吗?

孙逸之的心不由悬了起来,他本来就对书院由商贾所建不满意,若是院长再有问题,他绝不会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李荣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一边觉得学子们真难伺候,免了三年束?还不知足,一边为淮泰捏一把汗,这种情况,他都觉得棘手。

淮泰没有回避大家对他的质疑,很坦然说起了自己屡试不中的经历:“第一次,为了路费,节衣缩食,不幸考场上昏了过去,第二次有了经验,结果字写的太差,落榜了,本想考第三次,但家里实在没钱,只好作罢,当了几年教书先生,攒了些银子,却因母亲去世……”

他的这种真诚,立马收获了很多学子的好感。

他们大部分家里都不富裕,束?、书本、纸、墨、笔砚、路费、食宿费、宴游费……每一项,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淮泰继续讲:“穆府仁义,知道大家求学不易,克服万难建了寒士书院,目的是让大家免于束?、书本等的困扰,潜心学习。”

底下的学子们一听,也不再纠结士首商末了,穆府为他们建了寒士书院,他们该感恩。

连孙老都赞叹:“三年不收束?,放眼整个丰州,也只有穆府敢做出这样的承诺了。”

淮泰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说:“淮某斗胆做这个院长,不为别的,只盼各位学子早日考取功名。”

有人嗤笑一声,高声道:“做学问,为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不是考取功名。”

淮泰被人当众驳了也没有气恼,非常地平静说:“各位想想家里年迈的母亲、日夜操劳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们承受得了一回又一回的考试,但你们的母亲呢、妻子呢,孩子呢,他们承受的了吗?”

孙逸之抿了下唇,陷入深思。

家里为了供他读书,东借西借,欠下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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