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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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雨一怔，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凌云木，却见她神色极为认真，不似开玩笑。

“我便将一身武艺尽数传授于你，只待有朝一日，你取我项上人头，为你祖父，父亲报仇。”凌云木声音平静如一摊死水。

新雨不言，然眸中却聚起点点泪痕，凌云木看了甚是心疼。

“我不知上了那陆舒客的当，给姨母惹了麻烦。”此言一出，凌云木微微怔愣，笑道：“这倒是无事，你平安归来便好，再者，到底是他救了你的性命。”

“新雨，你难道不怨我？”凌云木再次出声问道。

新雨不言，只是一味的哭泣。

她不知道该怪谁，只能怪那个饶是她无论如何作践亦不会离开她的人，那便是姨母了。

曾经她还可以骗自己，祖父，父亲不是故意害母亲的，可是现在……一切都那么的清楚，明显，她骗不了自己了。

凌云木伸开怀抱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此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你随母姓。”

新雨哭着点了点头。

自新雨屋内出来，院中已无一人，灯光晦暗，加之她醉酒之故不辨方向，跌跌撞撞不知撞了哪间门。

可那门死活打不开，她无奈，便席地而坐，以天为被，却也凉爽。

陆舒客睡的一向浅，听得门外走路声便已惊醒，他紧蹙眉头，心道莫非是进了贼？

后来听得不知是何人要开锁，铁链稀里哗啦，悄声下榻欲瞧个究竟时，便听得一阵骂骂咧咧的熟悉之声。

定睛一看，原是凌云木。

陆舒客心下好奇，如此深更半夜她来此地作甚？莫非是脑子抽了想杀他？

待及走进，闻得一股浓郁的酒味儿，这才知道，原来她饮酒了，还不少。

凌云木口中仍骂骂咧咧，大抵是谁把我房门给锁上了，哪个王八羔子看我不削了他之类的话……

后来实在是打不开，便放弃了，蹲在地上，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舒客本欲回床歇息，然忽而心生一计，要吓她一吓，谁料还未动作，一阵呜咽声先是把他给睡意完全驱散了。

那呜咽声裹挟着浓厚的委屈，虽是小声啜泣却让陆舒客不觉间亦难过起来。

她微微昂首，晶莹的泪珠在明澈的眸中流转，喉间生涩，好似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剑在其中揪扯晃动，难以下咽。

然纵使她拼命欲使泪水回流，瞪大双眼望向鸦青苍穹上的一团冰，得到的却只有生涩与干辣。

过往记忆一股脑全部涌入脑海中，她记得她七岁那年，差点儿被父母给卖了。

那年干旱闹饥荒，一家人种得粮食颗粒无收，沉重赋税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父母束手无策，瞒着阿姊狠了狠心给她灌了迷药，用一麻袋裹着贱卖了她，还好阿姊及时察觉，以命拼之，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她在麻袋里隐隐约约听见：“你们养不起阿云，我来养！”

后来，显而易见的，阿姊起得更早，回得更晚，正是芳华之岁，却得了一手茧子，人也瘦的皮包骨头，谁能想到这般沧桑之人，不过区区十七岁？

她是她的恩人，若非当年她极力阻拦，她的一生便在那深宅大院中耗费了，哪里能入吞玉山，得师父传习功法，识字阅书？

她不止一次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