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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复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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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言:千古无同局。岂止历史长河中没有相同的两盘棋,一局棋也能生出无穷无尽的变数。在国际象棋中,每一步大约有35种合理的走法;而围棋有纵横十九路,每一步有超过200种走法。

木质棋盘之上,是小径分岔的花园。

两人几轮战斗之后,天色垂暮,气温渐凉,窗外一排老树梧桐,枯枝瑟瑟。

有棋手肚子饿,小声问旁人:“点个陈妈家的盒饭?”

却听丛遇英崩溃地大声接话:“不吃,吃不下!”

“??你说得对,”他丧气地垂下肩膀,声音里带着挫败与疲惫,对面前的庭见秋说,“如果你不出头,而是双在这里,这局会是我中盘认输。”

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丛遇英初段竟然败给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业余女棋手。

庭见秋不以为喜,淡声道:“比赛哪有如果,赛场上我没想清楚,输了就是输了。”

丛遇英忍不住问:“你算到这一步,花了多长时间?”

“中午在陈妈小炒吃饭的时候。”庭见秋想了想,“二十分钟吧。”

有个年纪小的棋手小声嘟囔:“我就说陈妈炒菜香,吃了能长棋……”

一旁略大的棋手:“你可闭嘴吧。”

丛遇英低声道:“我那天晚上算到凌晨两点。”

庭见秋抬眼,正色看着眼前面带沮丧与稚气的少年。

他年纪还轻,看着轻狂,实则棋路灵活机变,不时有创新手筋,让人眼前一亮,对棋又肯钻研。假以时日,不像自己那样荒废,他的未来大有可为。

转瞬丛遇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对谢砚之说:

“师兄,有什么指教吗?”

谢砚之一下午无话,安静观战,听到丛遇英发问,才俯下身,一边整棋一边向少年开口道:

“布局问题很大,回去打谱时多留心,这几手太缓,盘面落后太大了。”

丛遇英边听边点头心记,又听谢砚之讲解了几处中盘能再斟酌的地方。

庭见秋也如棋院的学生一般,向前探身,专心听棋。

“至于白棋,”谢砚之向庭见秋道,“在激战中先双再单关跳,看似退缩,实则一石三鸟,非常巧妙……”

庭见秋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但在我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应战。”

庭见秋心中突地一跳,丛遇英也忍不住道:“什么?那白子长龙不是全死了吗?这怎么下?”

谢砚之落手飞快,将棋面整理至那挑起战火的第135手,穿象鼻:

“简单回应之后,”他捻白子落下,“你可以在右上角部作战。”

右上角部是黑子最重要的实地,却立基不稳,断点频出。谢砚之交替落下黑白子,很快,在右上角部引起一场劫争。

??“开劫了。”一旁有棋手发出敬畏的嘘声。

一旁围观的罗佩佩嗅到情势突转,不免好奇,戳了戳身旁的方脸小棋手:“哎,我不懂啊,什么叫劫?”

方脸小棋手沉吟片刻,组织语言:“就是当两颗棋子可以互相提取对方棋子的时候,作战双方不能接连提子,被提一方必须在别处下一步,考验对手是应招,还是消劫,之后才能提子……”

佩佩:“还是听不懂。”

方脸小棋手气急:“你压根连围棋基本规则都不知道吧!”

谢砚之向棋桌上的二人解释道:“白子看似在中腹忍让,实则将乱战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劫材库。这场打劫,要么白子连回,黑棋长龙分断双死;要么白子将长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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