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再遇(2 / 2)
捕蛰季长达两个月,舍得卖力气的能从这里面赚出家里老小一冬的吃用。
“快看!我们这里有只好大个头的!”
“瞧瞧,我们这边这只也不小!今天的收成真是怪好!”
一群人连着捞了半个时辰,各个喜气洋洋。
四搜船上已经被海蜇堆满,船的吃水都深了许多。
“怪不得老话说捕蛰是稻草绳子缚黄金,这些赶着年前都卖了,得是多少银子!明年开春的鱼税有着落嘞!”
说话的是钟石头,他和钟?一样,都是第一次跟着出海捕蛰,因他年纪小,虚岁十四,以前来也顶不上什么用。
相比之下,同样是头回出来的钟?就淡定许多。
即使他不似钟石头一惊一乍,旁人并不觉奇怪。
他往日爱往乡里跑,村澳里的人虽背后议论,觉得这等行径是游手好闲,却也否认不了他的见多识广。
“海里可不遍地是金子,得有本事捡才成,接下来有的是辛劳时候,只盼你们这几个后生别叫苦叫累。”
钟三叔抹把汗,把手里的长网兜一丢,招呼大家伙拔桩收网。
白水澳,岸边。
“表哥,海上又有船回来哩,好几艘!是不是姑父和我大哥?”
钟涵站在海滩上踮脚往远处看,手里攥着几朵摘来的小野花。
旁边钟春霞家的雀哥儿在编花环,他俩年纪小,不用干什么活,他娘支给他的事,就是照顾好小仔。
“我瞅瞅,好像还真是。”
唐雀爬上一块礁石望了望,确认后他爬下来,牵起钟涵的手。
“走,咱俩去岸边找我娘和我姐。”
两个小哥儿到了地方,第一反应就是热。
原本空荡的海滩上多了不少简单支起的竹棚子,棚里垒了几口土灶,土灶上架着用来煮海蜇的大铁锅,里面热水滚滚,冒着丛丛白气,熏得灶前忙活的人面目不清。
铁锅价高,加之水上人家在船上用不着铁锅,这些锅都是各家合伙买了共用,一年里就捕蛰季和年节里用得最多。
这样的地方都不让孩子来,乱跑乱跳的,一旦烫着就不是小事。
因这个缘故,钟春霞瞧见唐雀和钟涵时,直接就举着大笊篱教训起来了。
“你们两个怎来了?快走远些,热得很!”
唐雀扯着嗓子道:“我们瞧着海上的船,像是咱家的,就过来看看。”
钟春霞忙得晕头,都没顾得上看船,听了这话她放下笊篱走出来,身后唐莺也跟了出来。
“好家伙,还真是呢。”
钟春霞认出孩他爹的船,转身就把唐雀和钟涵往别处赶。
“阿雀,你带着小仔走远些,一会儿我们要上船扒蜇,下来还要煮蛰,管不得你们。”
哪知两个小的都不乐意走,在原地碾脚尖,把沙子都碾出一个坑。
直到钟春霞松口,许他们离远些看着才罢休。
船停后抛了锚,一并回来的还有其它十几艘船。
各族撑船出去的时辰差不多,回来的时辰也就都赶在一起,皆是怕好不容易捞上来的海蜇不新鲜。
家中的妇人、夫郎和能帮上忙的哥儿、姐儿全都一拥而上,裤腿高高挽起,预备上船扒蛰。
“阿贵这就背上新媳妇了,看这小子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
船周水深,常有浪头来回,汉子力气大些,下盘也稳,不易摔倒,那些个宠媳妇夫郎的汉子,就会主动背家里人上船,当然也有儿子背老娘,兄弟背姊妹的。
江贵和卢悦新婚燕尔,正是容易被打趣的时候。
眼看卢悦还没如何,江贵整个脑袋都快给羞红了,更是惹得一串笑声。
唐大强也下船背了钟春霞,三人在船上一起扒蛰,扒出足够的数量就倒进竹筐里,钟?拿过扁担,两头挑起送去岸上。
棚子里灶头旁,他让负责煮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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