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霜风凄紧一(2 / 2)
“我的祖宗啊,疼不疼?皇后殿下的气话你可莫要放在心上,伤了身子。你要是一心读书,指不定哪日皇后殿下就气消了。”
陈媪紧紧拥着大皇子,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宽慰道。
姜离还维持着原先那副跪拜的样子,也不说话,咬着下唇,任眼泪直流。那一行清泪直直地坠在地板上,淌了一大滴。
唐琬琰见她默默忍受的模样甚是心疼,见大皇子有陈媪照料,料想暂时也不需要自己,扶着姜离起身对陈媪道。
“陈女官,我这裙角方才湿了一块,便先回掖庭换身干净衣裳。”
她转头又对大皇子道,眉间有忧色。
“殿下,妾身先行告退,愿殿下早日康复。”
说罢行了一礼,带着姜离出去了。
一路上唐琬琰一直在安慰姜离,先是说陈媪只是一时冲动失手,叫姜离千万不要因此而疏远了陈媪。后又劝姜离说话不要太过耿直,哪怕是出于好心,有时无心之话也会伤了情面。
姜离默不作声,唐琬琰见她神色寡淡,面色惨白,又问她是否有哪出不适?姜离还是不语,只摇摇头。唐琬琰见和她无话可聊,便送她回了寝居又叮嘱她天气寒凉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体己话,随后才离去。
姜离目送着唐琬琰离去,见她的身影慢慢从一片青灰色的院落中淡去这才将窗子关紧了。窗纸糊的薄薄的,风一吹,就呼呼作响,到了夜里更是不安分。
姜离踱步至床边坐下,又像只死透的鱼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眼睛只向上望着天花板,眼泪却从眼眶下往下流。她的委屈不快就这样流出来了,只是这样的委屈哪里是几滴泪就能流光的。她的眼里是一片盐湖,里头浸着积年累月的苦涩,现在正一点一点地往外渗透着。
以往义父打她,她忍了,没在哪个时候哭出声。只是今天怎么偏偏这么窝囊地哭出来了?要是给人瞧见了多不好。
她把厚重的被子往脸上蒙,似乎这样便可以和世界隔绝,以逃避一切不堪。她像个婴儿一般屈着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贪婪地从被子里汲取一丝温暖。她多么渴望这样的温暖!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体验过被亲生父母抱在怀里的感觉。
等到陈媪回来时,姜离已经抹干了眼泪,端坐在织布机前织布。织布机随着她的一牵一引滚动着,不时发出吱嘎的响声。
陈媪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叹气道。
“你以为我想打你么,那种话能在那种场合说出来么,你个傻孩子,真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若我不拦阻你,恐怕你这头明日就不在这腔子上喽。”
陈媪皱了皱眉,又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姜离的额头。姜离向后倾了倾,随后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陈媪见她不说话,自言自语也有些尴尬,继续耐心劝导。
“你也别生闷气了,我哪是真想打你,你乖乖听话能生这种事么?都说打在儿身,痛在母心。你看看,脸都肿了,我这就给你上药啊。”
陈媪想起要上药,又站起身翻箱倒柜地去找药。上药时,不知是痛还是凉,姜离一直在闪躲,陈媪着急道。
“你躲什么呀,我在给你上药呢,不上药怎么好得快,你看看都肿成这样了能不心痛吗?”
上完了药又对她语重心长道。
“今日的事过去便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只要你下次不再犯,我们也好好的。”
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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