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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一婚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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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也不敢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身边无人护卫,也讨不了好,若是真的,县衙上下更是都要倒霉。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弯下腰,拱手道:“衙内也是想尽快缴纳赋税,为朝廷分忧,绝无他意。只是不曾料到这县里富户行事有私心,我定和县衙官人禀报此事,妥善处置了。”

管事在一旁瞪大了眼,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被山羊胡一边喝骂一边推搡地走了。

闫家村内农人在一旁听了个囫囵,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讨债的人走了,脸上神色半喜半忧。见穆念侠看过来,踟蹰了一阵,还是没敢上前询问,各自散去了。

阿灵和沈拭尘从人群中穿过,阿灵故意上下打量穆念侠:“穆采风使越发威风了。”

穆念侠拿手肘顶了下阿灵:“你少来。被他们这么一耽搁,我饭都还没做呢。你们进屋帮我打打下手。”

阿灵眼看着穆念侠一个劲地往灶台里放秸秆引火,却只见烟不见火,失笑道:“你这生火技术和我半斤八两。”

沈拭尘看不下去,接过吹风管,拿棍子将柴火挑开,将空气引进去,总算冒出了火星子。他一边往里头放着柴火,一边问:“你为什么要在这儿住?多不方便。”

“那阵子刚出吴州城,没走多远就累了,正好碰上这个村子,索性住这儿了。不过我也不在这常住,一年里加起来顶多就回来一个月。”刚住进来那会儿她无事可做,就进山打些野味。拖回只野猪时被村民看到了,见她力大无穷绝非常人,对她畏惧非常,不敢交谈。

她初时失落,后又觉得这样也好,何必非要安个家寻个亲邻,当个四海为家的游侠既合她的性子,又能圆张玉皇的遗愿。

何况年节时,大家常会抽空去清水镇一聚,也不至于寂寞。

沈拭尘的生火水平也不大灵光,火势不够,蒸出的米饭有些夹生,肉煮得也不够酥烂,非常考验食客的牙齿硬度。当阿灵说到“趁这次过年大家都在”时,穆念侠正与一块顽强的筋肉做斗争,颇为犹豫是要把肉吐出来还是喝口汤顺下去,就听阿灵说:“我打算把婚事办了。”

穆念侠惊得抬头,那一口肉顺着食道就滑了进去,噎得她慌忙就去舀汤。还没拿到勺子,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沈拭尘刚喝了一口汤,就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语,呛得满脸通红,眼里都泛起了水光,语无伦次:“你......我......”

穆念侠看着好笑,也不觉得噎了,尽地主之谊地给他倒了杯茶水,调侃道:“怎么,新郎官也不知道这事儿?”

沈拭尘急急喝了一口,顺了顺气,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朵根,眼睛只盯着眼前的菜看,不敢看人:“怎么......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阿灵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前些日子遇到那个小孩儿不是问我们是不是夫妻吗?我就想过年也是热闹,办婚事也是热闹,不如就趁人齐,把两件热闹一道办了。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沈拭尘急道,迎上阿灵弯月似的笑眼,低了声音,透出几分柔情来,“我当然是愿意的。”

这两年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出双入对,彼此又说过“你牵着我、我牵着你”之类酸溜溜的话。可时间久了,二人相处一切如旧,沈拭尘内心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当初算不算是把话说透了,阿灵心里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这根弦,听没听出他婉转的小心思。

但他又不敢把话挑明了??要是阿灵答应时本就是听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这么一问,难保阿灵不觉得他那时没把话当回事,轻浮孟浪;可若是阿灵果真不懂他“互相牵着”的意思,听他一问又不愿意,怕是二人再也回不到这样的亲密无间,那还不如就这样相处着,安安稳稳过上一生也不错。

谁料到阿灵竟然提出要办婚事!沈拭尘简直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脑袋,什么患得患失都被砸没了,欢喜得晕晕乎乎的。

这晕乎劲持续了整个婚宴筹备的流程。

友人们陆陆续续来到清水镇,闻听这个消息,摩拳擦掌就要帮着操持婚事。花怀袖、南入竹还有一众年轻的玩家,竟没有一个结过婚,对婚宴流程一无所知。他们也不愿去向当地人打听,什么黄道吉日、吉时,对他们而言全无意义??吉时连游戏里抽卡的掉率都提高不了呢!

其中以嬴映雪最为积极??她的商业版图已经初见雏形,走的是娱乐加墨家机关的路子,编写的英雄戏剧配着舞台机关道具,在各地巡回演出极为卖座,各色周边小商品也颇受欢迎。因而她总揽统筹,席面、流程一一分派下去。

花怀袖在进进出出搬运东西的人脚下眼疾手快地抢下了自己刚栽下的一盆花苗,绕过争吵的人群,跑进唯一清净的后屋,舒了一口气,挑眉笑道:“你们真不去盯着点儿?就随他们去了?这可是你们的婚事。”

“我盯了的。”阿灵瞪大眼和花怀袖对视一阵,破了功笑出声来,“本来就是为了热闹才挑这时候办婚事的,没想到大家干得这么热火朝天的,倒是让我想起......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他们走之前,我这院子里也是这么闹腾的。”她顿了顿,又笑了:“现在比那时候还要热闹。想做什么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临到那天想干什么还是我说了算。”

正值年节,街面上不少店铺都关了张,这婚宴索性放到年后办。有师门的玩家们纷纷往门派里递消息,阿灵在潜龙阁覆灭一事里的功劳早在江湖上传遍,各门派皆送了礼物来贺,陆陆续续堆满了一间空的厢房。

婚宴那天,烟霞楼的红姑亲自掌厨,在阿灵屋前那一条街巷摆开一溜长桌,烟霞酿的酒香飘出一里地,阿灵光闻着都觉得晕晕乎乎的。

正菜未上,但桌上已经铺陈开了果脯点心。阿灵一路游走,拈起几个颜色鲜艳的蜜饯尝了尝,被酸得捂住了腮帮子:“有蜜水吗?”

高声谈笑的客人们这时才注意到一身素色的阿灵,大惊叫道:“新娘子怎么出来了?”

阿灵被闻声赶来的嬴映雪拎了回去,按在了座位上,要给她梳妆。

阿灵扯了扯身上红色喜服的大袖摆,闻了闻身上被涂上的香露气味,打了个喷嚏。妆面画得简单,但头上零零碎碎的簪钗戴了不少。阿灵晃晃脑袋,垂下来的珠链响作一片,抱怨了一句:“有点儿沉。”

她和嬴映雪对视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一样是成亲,沈拭尘戴的可不能比我少。”

穆念侠从门口板凳上一跃而起,抓起余下的簪环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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