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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醋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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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大男人祛什么疤?”苻洵笑容消失,像是被她吓住了,却还是耐心解释,“这里是心脏,刺穿了会死人的……都到那份上了,谁还顾得上祛疤?”

她蹙眉思索了半晌,又重复问道:“你真的不疼么?”

“疼,怎么不疼?”他唇角又扬起那抹她熟悉的、暧昧的笑。

“姐姐,我这儿疼”,他抓住她的手、掌心紧贴在心口,桃花眼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神慵懒而飘忽,“阿洵中了毒,姐姐就是我的解药。”

她已习惯他的轻佻,任由他握着,目光却飘向他右腰。中衣下摆漂浮在池水里,右腰上有一块三角的深紫色疤痕,恰是烙铁的形状,与她左腰上的烙印一模一样。

他从奉宁回威远将军府之后,去刑堂找了块烙铁,烧红了贴在自己右腰上。当时,他语调很平淡,说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他爱恨分明、睚眦必报,偏激得吓人。

看到烙印,想到金州军的地牢,她酝酿半晌、试探着问:“阿洵,那天在地牢,崔氏兄弟说的褚太后是谁?你们……”

她感觉苻洵的心跳一突,他仍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冻结了,手越攥越紧:“我不想说。”

拒绝得坦荡又干脆,连编些鬼话、让她从中寻找蛛丝马迹的机会都不给。

片晌之后,苻洵僵在脸上的笑舒展了,定定注视着她,眼圈泛红、带了些哀求:“姐姐,我们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不好么?”

她沉默了,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逛夜市、对酒当歌、游山玩水、男耕女织、隐居深山,一天又一天,平淡、琐碎、庸俗,却是鲜活而明亮的,人来人往、三教九流,全是熙熙攘攘烟火气。

她很想与他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却总是没来由地、怀揣朝不保夕的恐惧,觉得眼前的生活,像一幅美轮美奂、却脆弱至极的海市蜃楼,风一吹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忽然觉得十分疲累,什么都不愿思考,就这般懒怠地、侥幸地、稀里糊涂过下去吧。她思绪散漫飘远,靠在池边沉沉合上双目。

恍惚间,似乎听见他轻声说:“对不起,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不计回报。”

.

离开深山后,苻洵先去大渡口点将,安排好操练事宜,又马不停蹄赶回灵昌,与苻沣商议重建骑兵的事。眼下已是冬月初,他还要代圣上巡军,从军中擢选好苗子、重建玄甲营。

苻沣对苻洵格外优待,许他带家眷随军。锦瑟与他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原本想跟着,却在出发的前几天,发生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没什么用。

苻洵除她这正室之外,还有两名妾侍,锦瑟一直都知晓。但是邂逅太美,惊鸿入心太过惊艳,就那样热血上头、郑重答应了苻洵的求婚。

大婚次日,拜过姑舅、敬过新妇茶,来为嫡母奉茶的也只有三名庶子女。孩子们对苻洵一派敬而远之的疏离姿态,实在很难将他们联想成父子父女。

于是,半是心怀侥幸掩耳盗铃、半是对苻洵痴迷至深,她怏怏许久,终是半推半就咽下这碗夹生饭。

苻阐沉稳上进、苻忆冰雪聪明,她本就爱才惜才,二个孩子又对她敬重依赖。久而久之,她越来越喜欢这俩孩子,甚至喜欢到忘记他们是苻洵与别人的孩子。

苻洵对她那样好,敬她爱她、体贴、无微不至,好得让她相信、自己即使要天上星星,他也会毫不迟疑去替自己摘。好到她忘记他还有别的女人,她只是他所有女人中最得他欢心的一个。

她甚至日久弥长在做一个梦:她与苻洵只属于彼此,一起生了苻阐和苻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永无隔阂。

再好的梦境也有破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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