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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位卑未敢忘忧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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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姿眼中蓄满泪花,哽咽着絮絮叨叨:“告诉我夫君,续娶要找温柔些的,敢亏待咱们孩儿,做鬼都不放过他!”

“还有,我爹和姐姐的牌位,早晚三炷香,一天都不准断!”

玉衡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个……让人供着前妻一家子牌位不太好,不如你告诉我,我替你供?”

“也成”,许姿吸了吸鼻子,悻悻道,“姐姐叫许娈,娈婉的娈。”

这爹怕不是有病,给自家女儿取这种风尘名字。

玉衡一边腹诽,一边追问:“你爹呢?”

许姿愣了愣,流下泪来:“不知道,从我懂事起,就跟爹住在?阳北郊的独栋宅子里。”

“爹总是外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我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他从外地回来,多陪我些时候。”

“二十年前春天,爹爹从外头抱回一个牌位,说上头的是我姐姐,莫忘了早晚三炷高香,四时供奉不断。”

“十年前,我在家中待嫁,他说要带九箱最好的绫绢回来,给我做嫁妆。”

“我等啊等,等了整整十年,成婚了、孩子大了,他却再也没回来……”

“后来才知道,全大翊最好的绫绢产地,在萝州。我来这里找了很多次,始终毫无音讯。”

“六月底,褚少卿去司农令司借人下?南,我又跟来了,舍不得放弃。”

众人沉默了,都不知如何安慰这两度失怙的女子。

顾星阑叹了口气,提醒她:“就算不知名讳,可有小像之类的?”

“有”,许姿一拍脑门,飞快冲进卧房,“我偷偷画的……爹让我烧掉,我舍不得。”

片刻后,玉衡盯着她缓缓展开的卷轴,瞳孔骤然放大,悚然道:“大统领?!”

发黄的宣纸上,线条精致、粉彩细腻,栩栩如生画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高七尺、黑袍黑氅,轮廓流畅、眉清目秀、肌肤煞白,赫然是供奉在隐蝠卫英烈祠最中间的那个人。

前隐蝠卫大统领??许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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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娈,这几天在临仙阁伴驾,感觉如何?”灰蒙蒙的雾气里传出熟悉的女声,是云妃。

灰雾散去,依然是那间简陋的房舍,朽烂的木窗门板,糊着薄脆的白纸,只是墙面的秽物已被清理,八仙桌、帷帐、床褥都清洗过,清新的皂角味混着兰麝香气,与湿漉漉的水汽融为一体。

舜英变成的玉佩,被丢在枕边。昏黄的烛光下,屋子中央有一个大浴桶,热气蒸腾中,两名女子莹白的肌肤、黑亮的长发若隐若现。

除了风姿绰约的云妃,叫“阿娈”的女子如含苞待放的芙蓉,稚气未脱的面容上有一对漂亮的梨涡。

云妃洁白细腻的后背上,交错密布着一道道鞭痕、勒痕和淤青,阿娈正用棉布替她擦去水珠,挑出药膏抹在伤处。

一边搽药,一边轻声道:“郑尧嘉是个病秧子,挺温柔的……虽说好色,却对每个女人都很怜惜,不像萧胤那么难伺候…”

心疼地抚过云妃后背淤青,咬牙切齿道:“这些武官是不是都有病,兴致一来就是大半宿,要多粗鲁有多粗鲁。郭越这个老畜生,看着道貌岸然,癖好还挺多。”

云妃低头,唇角微弯:“若非如此,我哪来的机会示弱,不惹怀疑就接近郭越?”

说着说着,笑靥如花:“有失有得,如今,他已嫌这破屋子不能尽兴,隔三差五就让我去他书房伺候,有下属在也不避讳,倒探到不少有用的线报。”

越笑越大声,直笑到全身发颤,紧紧闭上眼眸,把两滴泪关进眼眶:“我痛些算什么,为了送我到郭越身边,绿梅丢的,可是整整一条命啊。”

阿娈搽药的手一顿,唇边露出凄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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