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禅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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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癔症了。”

江如一淡淡说道，声音似乎从空旷的宫殿传来，带着一股幽灵之气。

好像是惨死战场的诸多亡魂，还有那铁面无私的锁魂无常。

他猛地跌坐在地上，眼瞧着那一身雪白的女子踩着夜色出了太华宫。总觉得此间皆为梦境，不像是郢都如今的现状。

“梦，噩梦罢了。”

萧明睿喃喃道，一歪头睡在太华殿的大殿中央，被吓惨了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置皇帝。

次日一大早，一身镐素的皇后拿着一把长剑直接冲进了太华殿内。那张冷艳的脸上带着怒火，撞进来，亮蹬蹬的长剑直接架在睡在地上的帝王身上。

“起来！”

萧明睿向来是酒囊饭袋的代名词，一睁眼瞧着这要命的剑，当下瞌睡都被吓醒了。又瞧见皇后那张愤怒的面容，方才沉下语气。

“皇后！你是要弑君吗？”

皇后褚韶仪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东厥攻破环岭十三城中复城的消息，眼看着不出几日就要兵临城下。这明摆着有备而来，从来不像曾经所说那般，有意和谈。

“这就是你们说的东厥和谈的诚意？探子来报，不出三日，东厥的起兵即将包围整个皇城。萧明睿，你们要和？你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准备和谈了吗？你们要设宴招待，你看这些恩将仇报的东西送来的是什么？是刺杀，是要你的狗命。”

这话和昨日送信士兵的话重合在一起。

要的是天子头颅。

萧明睿睡了一夜昏昏沉沉的头脑乍然清醒过来，一身镐素的女子，即便不戴金银首饰也依旧是一股中宫贵气。她会使长剑，褚氏的儿女都是在镇守东厥的草场上长大的。

褚家人，天生就是将军。

“你说的没错！”

萧明睿的眼睛越来越亮。

褚韶仪长剑划破皇帝的咽喉，一丝血线留了出来，沉浸在思绪当中的皇帝并未发觉，她皱了皱眉。

“萧明睿，晟朝不得不战！别想着龟缩在皇城之中当那缩头乌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早做打算，为朔方失守的土地，为战死疆场的儿女，一战！”

“陛下，请出兵吧！”

这不是褚韶仪自朔方兵败之后第一次求萧明睿，当时曾经，那些朝臣太后还有皇帝全都挡在她的面前。

朝中无粮，天水已经派遣援兵，身为中宫应当成为天下表率，不得失仪。

因为她不仅是褚氏剩下的唯一女儿，还是中宫皇后。

褚韶仪明白，她只能等。

皇帝今日明显受了刺激，他说：“褚韶仪……”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中宫皇后，而是那褚氏仅剩的遗孤，一个充满了仇恨的，渴望复仇的褚氏女。

“微臣在。”

褚韶仪答道。

皇帝说：“朕命你如今执掌巡防营三万将士，同各位将军一起，保护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