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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光影浮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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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影嘲弄般勾起唇角,明晃晃的微笑温柔似春三月的阳光,“在太子门下,诸君可行许多方便,我一闲散游民,实在是力不从心。”

他在郢都中能玩在一块的人也不多,能与孟询一起多半是年幼时一起长大的交情。

孟询知道裴承影意有所指,当初他苦口婆心劝诫自己不要轻易卷入郢都的权力之争,但他非但没听还举身赴宴入了太子帷帐,如今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他自知理亏叹了口气,道:“时局艰难,迫不得已罢。”

太子资质平庸,这是供认不讳的事实。但如今的世道立长的呼声远胜于立贤,王室凋敝,皇权受多方牵制。

景元十五年,也是大辰举都南迁的第十五年。

后来的史官记载,权臣环伺,门阀天下,皇室式微宛若江河之日落,但南渡之举却给皇权得以喘息的机会。此时的大辰国完成一定程度的统一,北至呼和山脉,东面俯瞰高昂山原,西及金昌首府与大漠遥遥相望,南至绵延千里、树林密布的白浪沙滩。

大辰皇帝将都城定于郢都,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可他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依靠本地豪强和世家大族保住皇位,便只能长久地听人摆布。

皇室曾有人以命相博,不愿做傀儡便只能死。

反抗最终以失败告终,整座郢都都沉陷在一片血色的迷雾里,有人冤死,有人全族覆灭,雨下了整整一个月,阴雨连绵的郢都连同着千里之外的江南也受到了波及。

国公爷抿唇,将血色浅淡的唇咬得越发苍白,手心的一枚小小的羊脂玉佩环也抛到木案上。

马上见春,幸而今年战事将歇,边境相对太平,林林总总的打了一些虚头巴脑的仗,没什么伤亡损失。可新的一年再见不着军饷,北方镇守边境抵御匈奴的将士就要喝西北风了。

北面的明光营从前是老国公带出来的,从前的精锐部队如今被老伤病残填充着,从前征战白狼王的辉煌不复存在。

张记清冷哼:“可见太子养着影卫也是吃力的。”

裴承影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孟询摆了摆手,让身边的歌女都散了出去,“情理之中的事,此步棋过于凶险,可若是不抓紧这次机会,谁知道过了明天又会怎样呢。”

裴承影并非不认同,只是他认为如此不值当,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的好兄长太子殿下,把象征地位的影卫拨给了孟询。

这本身是荣宠光耀的事,又能体现兄友弟恭,面子上着实体面非常。可结合当下群狼环伺的背景看,太子将影卫转让给自己就的幼弟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空有名头,没有银子,这样的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给他人作了嫁衣。孟询有闲钱就出钱,养着太子名下的影卫。

裴承影轻笑,他长久地置身事外,领着皇粮做一些分内之事,“我也是带过兵的人,虽时间不长,但我深知军队缺穿少粮是多恼火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兵吃不饱穿不暖,死在外边没人收尸。我要的也不多,保证从前明光营的待遇,仅此而已。”

老国公爷的爵位不是像众人想象中那样简单传到裴承影手中的。他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裴仲安,均是年少成名,迎娶郡主封了国公后上交了兵权,这个世道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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