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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官将水罐搁置在廊下,整了整衣袍进了屋,俯身回禀,“大人,今日城里进了两拨人马,都不是咱岐州的人。”
上首的人一身石青色窄袖劲装,手臂上带着金铜臂鞲,正认真画着山水画,却不是山清水秀的美景,而是穷山恶水的荒凉之地,上面两军对峙厮杀,旌旗卷舒,放眼远处狼烟四起,上面战士壮志豪情夹着山河悲凉,看的城门官心里不是滋味,遂转了视线看向大人。
董炳栓晕染完最后一笔,将笔随意扔在桌子上,接过长随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活动了下手腕,两步绕出了长桌,走到一边格子架上挑选画轴,定好后递给长随,才出声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一早进城的那拨人,在巷子里拐来拐去将咱们的人甩掉了,晚上进城的是...拿着您私戳文书。”城门官当时也惊了下,可他仔细辨认后,确实是真的。
“奥?”董炳栓朗笑了两声,他面容清秀俊美,一笑墨瞳若点漆,明明是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丝毫不像战场杀人如麻的将军,他曾是光景十五年会试探花,就因为当年主动找魏鸷攀谈,便被他忽悠到这里来,还以为神机妙算的魏大人稳坐钓鱼台,没想到还是到了他一亩三分地上。
“他们不用管了,派人查先前那些人,能无影无踪甩掉你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是,大人。”城门官俯身退了下去。
董炳栓招来长随,询问道,“前方战况如何?”
“廖将军主动袭扰了几次,效果不显,粮草用的差不多了,千户一早便到了,眼下还在门房那里,说要求见您。”
“呵,这老狐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到我们了,我们支应这些年,也没他们整天喊苦喊累。”
长随心里也是鄙夷不屑,觉得京城来的人一个个娇生惯养,他们这些兵士光着膀子不照样生龙活虎,他们驻扎岐州十年,这十年风平浪静,都是他们大人的辛劳。
董炳栓眼珠一转,问道,“那些人怎么样?”
当时旨意命陇西世子侧面支援岐州,陇西世子倒也利索,送来一千人,带来的信中言明陇西已将兵力大部分送来,全权听从他的指派,这一千人刨除老幼,可有战力的也就五百之人,纪律涣散,能力不足。
董炳栓可不信陇西王爷不曾豢养私兵,不过是搪塞罢了,也亏得他办的出这种损事,眼下岐州不光养着这群人,还要派人看管他们。
“大人,放心,曾都尉将他们圈在了练兵场里,那里方圆三里之内什么都没有,咱的人吃住都不和他们在一起。”
“小心他们其中有人撺掇聚众闹事,给曾成传话,只要有人出头,当众重罚,生死不论。”
长随踟蹰问道,“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出了事如何交代?”
“非常时行非常事。”董炳栓担心其中藏着人,不知何时如引信般炸了,他的兵士可以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但决不能成为朝堂争斗的牺牲品,他眉目下沉,带着杀伐决断的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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