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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心绪异常波澜唯有两次,一次是十年前,他高中状元,终于从层层压制迫害中挣脱了一线生机,当时外祖父派来保护他的人已所剩无几,连着自幼一直保护他的侍卫都丢了性命,他蛰伏半年,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能将追杀他的刺客引入死局,却没想到临死之际,从袖中射出一直短箭来,冲着他面门而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躲避不得,只得步步后退,期冀减少一些冲入力度,不期然横里她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生生受了那支箭。
当时她年岁十二,因着长久在魏府受欺凌,身体瘦削,委顿在他怀中时如一根蒲草似的轻飘飘,嘴角挂着血,眼里含着泪,凄厉又绝望,刺的魏鸷心底翻滚起来,冲到了喉间,窒着发不出话来,譬如此时,又胜过上次,魏鸷口中翻滚出一口酸涩,从鼻腔奔涌到眼角,一股沉沉坠的眼眶酸疼。
“您要快些好起来。”
“好。”
桐君从大夫那里寻到了的药方,在客栈中单独要了一个小厨房,专门给魏鸷做药膳补气血,以至于到了第二日魏鸷看着一碗碗药汤,嘴中泛出苦意,却又拒绝不得,略微停顿便看到她眼含热泪,凄凄惨惨。
到了第三日,魏鸷除了大动作做不得,基本看不出异样来,桐君担忧的寸步不离,到了酉时,桐君将门打开,只站在门里,不停呼吸着,暗暗告诉要平和送他出门到底没做到,眼角挂着一抹晶莹,哽咽道,“妾身等您回来。”
魏鸷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攥成一个拳,她一框的汪汪水全部灌倒了他心口,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抬起手将她眼角泪珠抚平成一团洇湿,敲了敲她发髻间的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下面流珠微颤,摇曳着日光飘摇在耀如春华的面庞上。
声音难得犹豫,承诺道,“等回了京城,院中的海棠花便开了。”
桐君点了点头,知晓京城此时刚进入腊月,而魏鸷身为魏府嫡长孙,需得春节前回去祭祀祠堂,得了他一个承诺,又不想他分心,仰起了笑脸,重重点了点头。
桐君独坐在屋中,看着悬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西边日头已全部没入层层叠叠的云层中,余晖幻化成一团团橘色余晕以及艳丽的晚霞,北边不知何时,弯月已挂在在了树梢上,只是似有浓烟笼罩,显得整个月牙朦胧虚幻。
魏鸷到了和无落接头的地方,双方均只允许带两个护卫,几人默契点了点头,很快一个马车驶来,马夫走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一下,“是坐车的吗?”
无落环视一圈,最终落在被黑布蒙着的车厢,深深望了两下,接了暗号,“远方来的客人,去寻一路好友。”
马夫下车将黑布掀开,才发现里面是铜铁铸造的车厢,等着他们进去,立时将锁落上,下一刻他们眼前便瞬时发黑,马车??往前驶去,半刻钟后,外面响起风穿树林的飒飒声,魏鸷落地,周围已围上了一圈手持火把的黑衣护卫。
唐知亓看着唯有中间魏鸷面色不便,镇定自若,击掌叹道,“不亏是京城内见过大世面的,在下佩服。”
魏鸷眉目平平任其打量,面上喜怒不见,抱拳道,“寒暄的话,还是事后再说吧,在下金银已备好,诚意已足,就要看阁下的了。”
唐知亓朗笑一声,一股阴狠地视线落在他身上,凝视片刻,摆手道不着急,看着天上朦胧月色,即兴诵了两首诗,不亏是进士出身,出口便能成章,说完洋洋得意问道,“如何?”
“文采斐然。”魏鸷诚心夸奖。
“在下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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