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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松问完,见她泫然欲泣,白皙眼眶刹时红肿,墨色眸子不安动着,他顿时心里慌乱了神,却也心里放心了些,若是她装作不知故作坦然,他必得好好想想她如此心机深沉为何,可见她面对他居然先哭诉一番,必是毫无城府,委屈到了极致。
他急急绕过秋风带到廊下的水草,在一步之处堪堪站住,脸上涌上为难,听着耳边嘤嘤涕声,愧疚道,“桐君妹妹,你想怨便怨吧,我只恨瘦弱书生,百无一用,比不得那些武夫。”
“表哥,不要这般说。”桐君拿起绢帕摁了眼角,怔怔坐在廊下,看着远处日光,眼前黑晕,看不得清楚,呜咽道,“当时情况紧急,表哥又不是三头六臂,如何穿过重重刺客。”
一番话将他心中的不安熨帖的十分安然。
桐君也不待他回话,细细说着当日惊慌,自是越过道观内无根道士的世外居所,只说道破旧观内道士和厨娘的生活,其实也是为了表明她和二少爷并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着他眉目放松,本以为自己也没了担心反而心内沉沉,抑抑无法抒发。
她和二少爷在皇后前方抵抗刺客,她转身之际见一个刺客冲着他和大小姐而去,刚欲张口,却看他错脚躲在魏云安身后,若不是一个侍卫持刀在魏云安面前截住落下的刀,后果简直不堪回想。
当日兵荒马乱,她安慰自己是眼花,可一切却好似烙在心头,怎么也挥不掉,只得安慰自己生死之际,那是本性,她不能矫枉过正,对人要求过分,这般想来,心里便好受了些。
“桐君妹妹。”李兆松激动上前,两人一拳之距,黏湿的呼吸扑在她面上,她极力忍着后退的想法,硬生生挺在那处,接着听他道,“真不知你受了如此劫难,若不是表妹当日惊恐万分,左右不能自主,我必得以命冲破刀剑前去救你。”
顿了几息,悠悠道,“我必是信你的。”
水草茂密随风摇荡,上面的白芦花似谷穗般,在秋风里千里飞雪,掩映下的瑰色裙裾一闪而过。
南雁赤红着脸,咒骂表少爷不要脸,怎么能这般折辱她家小姐,平日里但凡有机会必会在老爷大少爷面前说表少爷的好话,有人前露脸机会的,也必会推到面前,可表少爷怎么能背后这般说,华贵的衣裳佩饰,小姐时不时的添置一个,还要通过丫鬟梅枝的手递进去,美其名曰二夫人送过来的,小姐如此费心,还说这些伤人心肺的话,如果让外人听到,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
“南雁,你先回去。”
“小姐...”南雁看着小姐冷厉望来,恹恹的走了。
魏云安在拐角廊下坐着,侧身望去还能看到青色锦袍的衣角以及随风传来的低声,絮絮的,闷闷的,似锥钻着心,心绪波动下,以致手难以自抑的颤抖起来,可她越想着压下,越适得其反,已到了最后,难受的抽咽起来。
她俯身趴在膝上,眼前猛然出现月白色衣角,她忙慌乱用手擦去眼角泪痕,多年规矩已使她背直端坐,脸上凄惶一览无余,再想遮掩已是无用功,想到此,她便这般任由眼前人打量,她直直望去,眼神冷清毫无羞涩。
陆霖察到尴尬忙侧身,自认不是君子所为,挥洒脸颊上灼热,暗叹魏府宅邸宽阔华丽,九曲连廊下,循着声音,左拐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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