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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

“可那是表哥亲手雕刻的,意义非凡!”

李兆松心底松软如棉花膨胀,鼻头酸涩,激动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交错,气息交融,脚边烛光渡在千娇百媚的脸上情谊缱绻,看她唇瓣微颤,便有些心猿意马。

只觉渐促的气息愈发近,忽然听到一石之隔后面响起小厮的声音,“少爷,有人来了。”

李兆松瞬时恼恨,也知时机不对,便叮嘱道,“这几日我时常待在魏府,有时间常出来,也让我见见你。”

桐君点点头,手腕处被重重捏了下,看他背影隐入黑夜再也瞧不见,脸上的火热如潮水退去,哗啦啦响在耳边,手腕那处隐隐钝痛,心底隐秘的情绪被压了下去,她告诉自己他很好,只要能出了魏府便会一心待他,他心思纯善,两人定会琴瑟和鸣的。

身子右侧传来轻微的咚咚声,她看去才发现是一块石子滚落下来,抬首看去只觉石块嶙峋,黑夜阴森,拢了拢身上的衣襟,快步走向鹤鸣苑。

到了后门,试了多次依旧关的严实,鸦睫轻颤,重重闭了眼眸掩了其中不安,她看如意慌张担心被人发现便早早让她回了屋子,现在后悔也晚了,眼下唯一办法便是从前门进入了。

前一刻她还清醒鹤鸣苑前门大开无人看守,后一刻蹑手蹑脚撞到他在院中月下独酌,惊愕之下左脚绊右脚摔了下去,他也只阴冷盯她一眼,复又转过身去,两指端起酒盏,手背青筋突兀。

她按下几欲跳出来的心,哆嗦起身,“大少爷,安好。”

鹤鸣苑廊下灯盏通明,他脸上讥讽便赤裸裸的看在她眼里,心底迟疑自己作为是否被他晓得,接着立时否定,又安慰自己若是她出了魏府,于他省去了好大的麻烦,窜动的心慢慢安稳了下来。

酒香氤氲,她被熏了片刻,忽有些飘然然,掐了掐手心,找回些许心神,他丰神俊朗,手握权势,区区双十年岁便在魏府首屈一指,更得天子器重,世间万千女子钦慕,那在这厢烦忧些什么。

她抬眸睨了一眼他的眉眼,眼下确实是烦忧,好似压着隐隐的怒气。

魏鸷不动声色看她如何应对,起先还有慌张,片刻便怡然自若,眼下更是胆大妄为,频频窥视,心内冷哼,果真深藏不漏,“无事便滚回去!”

只觉今夜酒似白水无味。

此话如天籁,桐君略微俯身便忙不迭的回了后院,直到躺在架子床上,恍然觉得今夕是何夕的不实,一天惊心动魄下来此刻才猛然响起今日是第一天到鹤鸣苑。

月光皎皎如白练,穿透窗户渡满了半个屋子,黄澄澄的,明亮亮的,她睡不着,便起身支起支摘窗,院中海棠花瓣随风飘摇,香气馥郁,万千青丝披在酥背上,遮了纤纤细腰。

她轻抚脸庞,微凉软糯,心想便这般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吧,便跟着李兆松走出这吃人的牢笼,自小外人便说她性格软弱可欺,可熟识她的人尤其母亲斥责她骨子中最是决绝刚强,给自己不留余地,母亲曾逼迫她软和些性子,她不吃不喝最终还是迫的母亲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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