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2002(2 / 2)

加入书签

桐君出了雅舍苑,多日紧弦猛然放松,身体上立时有了反应,腹中一次次海浪奔涌,皓齿紧咬着嘴唇才不至于嘤咛出声,嘴里溢满了铁锈味,呛地咳嗽不停,眼睛已分不清是因疼痛还是气喘蓄满了眼泪。

在一片雾蒙中她看着墨色身影徐徐走近,墨香伴着青竹味味刹时盈满了鼻腔,静静的,浓郁的,又悠忽飘远。

忍了又忍,终于她拖着病歪歪的身子进了鹤鸣苑,其实他不在的时候,她几乎是不踏入此处的,没了可以给她躲避风雨的人,她宁愿缩在自己院子中,如意很是不解,劝她时不时的来鹤鸣苑,总能震慑一些人。

她信,可是她不想,她小心翼翼讨好着鹤鸣苑的主人,他不在,还要依靠这瓦砾,她活的不如这里的一草一木,这只会让她更难堪。

她晓得如意不懂,只告诉她大少爷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鹤鸣苑,如意坐在椅上嘟囔,怎么会呢,大少爷还是看重你的。

她笑了笑,笑如意天真,笑自己可笑,所有的人都好奇她哪里得了大少爷的青眼,她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自己蠢笨的讨好在聪明如他的眼中,是拙劣的,每次她仰着笑脸,纯真望着他的时候,他总会眼神平静地扫视着她,直到她面容再也维系不住,方收回视线。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那种看透骨肉的注视,每每让她后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直到她惨笑着求饶才躲过,后来,她慢慢摸清了,蠢笨的讨好,不能只蠢笨,也不能只讨好,要费尽心思却不值一提甚至不屑一顾的逢迎才恰恰好。

四月风润,不热不寒,半支窗撑开,他换了一件银白色水纹直缀,骨节分明的手持着本书,眉眼低垂,敛了平日的厉色,温润得如沐春风。

鹤鸣苑下人很少,常随十里常跟着他出公差,照料起居,侍卫空青平日管着鹤鸣苑的守卫,长护他左右,她从未见过空青的刀出鞘,隋嬷嬷是院子里的老人,没人说得清来历,几乎从不出院门,虽对她从未温言但也不欺侮她,一律公事公办,十香是唯一的丫鬟,性格活泼是难得的另类,因为整个院子是极致安静的,除了十香巧言巧语,他从未苛待。

她有次学十香的语气对着他说话,半厢无言,那时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在灰溜溜的出去前,看他终于放下手中紫毫笔,面无表情说道,“你除了笨,眼下还加了傻。”

她回到自己院中时,羞臊感才放了出来,多日不敢出门见人。

常随十里把箱笼放到院中曝晒,十香在一旁帮忙,看着桐君抚着门框矫揉造作,心里泛恶心,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

“我哼某人心怀诡计。”

“你说谁呢。”

“反正说的不是你,说谁谁知道。”

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鹤鸣苑,桐君听得一清二楚,忍着腹中抽疼,站起了身,以手拢了拢发,重新用木簪挽了起来,漏出光洁的额头,上面细密的汗意,泛着清冷冷的光,似玉似霜,偏两道柳叶眉下的眸子黑白分明,颤颤巍巍着惹人怜,又似火似日。

来来回回地揉弄着别人的心。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沉默整理箱笼中的衣服,刚拿起月白云纹软绸中衣,十香气冲冲走过来,从她手中夺过去,使劲抖了抖,嫌弃说道,“都碰脏了。”

十里看着她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