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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望月楼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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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星朝无白点了点头,客气笑道:“那日后就有劳无白小哥多多费心了。”

无白连连哈腰,“公子折煞奴才,您直呼奴才无白就好。”

二人各怀心思地打了个照面,崔海又向无白交待了几句。

薛南星抬眸望向垂花门上镌刻的“降雪轩”三个大字,她是有地方落脚了,可不知梁山眼下境况如何。会想起昭王昨夜说自会安排,却不知会做何安排。她转而向崔海行了一礼,“崔公公,不知您的人去城南取行李时,可有见到我那同乡大哥梁山?”

崔海轻轻抬眼,漫不经意道:“府中正巧缺个护卫,今日他已经来了。此刻就在后院,回头交班时,老奴会让他前来寻你。”

一日未见,梁山竟已成了昭王府的护卫。薛南星心里冷哼一声,不仅派了个人盯着她,还用梁山来拿捏住她。

薛南星双眼眯成一条缝,腹诽着道了声多谢。

崔海将拂尘往肘间一搭,“不必谢我,谢王爷就行。”

崔海离开,无白便引着薛南星进了降雪轩。

院子比薛南星想象中大,布置得素雅干净,倒不似久无人居的样子。正屋里外两间用雕花梁柱隔开,没设屏风,另一头一间耳房打通,放了浴桶、竹屏、衣架。里屋内还有一间小净室,想来是为了天冷时方便沐浴所设。

屋子南北开窗,绕过后罩房便可以看到外墙,要瞒住人进出不难,若要绕去前院,还需待探过地势再行斟酌。

逛完一圈,无白便将提前准备好的吃食端出来,在正屋布了膳。

用完膳,薛南星让无白打了水,放在正屋内的净室,又以身染皮肤隐疾,不惯有人服侍为由,打发了他。

待无白离开后,薛南星阖上房门,首要之事便是检查门窗铰链与锁扣,所幸皆是完好无损。她便将门窗紧闭,又从房内的盆栽里捻了一些尘土,撒在窗沿和门缝之下,方才安心进了净室。

净室内,水汽氤氲,如烟似雾,薛南星终于能解开束胸,任由水流轻柔环抱,让周身的疲惫涤荡一空。渐渐的,两颊泛起淡淡红晕,如桃花初绽,肌肤在水汽中更显细腻如脂,与胸前的半壁白玉几乎融为一体。

她凝视水面的倒影,轻轻抚上那半块玉佩,想起外祖父与父母的未了之案,怔怔陷入沉思。

如今昭王将康仁十二年的卷宗拿出来,其中缘由无非有二。其一,他或许有意重审当年的旧案,其二,则可能是他心中有所顾忌,唯恐他人插手翻查。若是他真有重审之意,那便要搏得他的信任,设法参与此案,方能一探究竟。倘若他是因惧怕他人翻查而收起卷宗……那就更要成为他的心腹,唯有如此,方能接近真相。

可她转念一想,今日两次见到卷宗实在太过巧合。先是高泽与无白离开,将自己单独留在卷宗室前,再到陆乘渊突然出现,当着自己的面将卷宗带走。直至方才,在书房内,那份卷宗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虽说高泽离开事出有因,那位白老先生也是因为认错人才让自己找卷宗,但种种迹象放在一块儿想,就很令人起疑了。

此刻,薛南星不得不怀疑是陆乘渊想要故意试探她。可他为何要用康仁十二年的卷宗试探自己,若他是怀疑自己与薛家有关,那么他到底是敌是友。

她再想深一层,当初外祖父是收到京中的来信后才惨遭不测,来信之人可能是他信任的任何一个人。换言之,京中任何外祖父的旧识皆不可信。昭王身份特殊,与宫中牵连甚广,无论他目的为何,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多一份危险,断不可掉以轻心。

一思及此,薛南星旋即起身。

外间的天色彻底黯了下去,薛南星只点了一盏油灯,用铜签将灯火拨得极其微弱,借着灯火,在净室的门后裹上束胸。她犹豫一阵,还是从换下的衣袍里摸出如仙给的那个锦囊,取出里面的东西。

她将那条状之物托在掌心,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思来想去,半晌后才鼓起勇气,靠近微弱的灯火,端详起来。

东西的一端穿了条坚韧的皮绳,严丝合缝地卡在一块半掌大小、软硬适中的牛皮上,接口处是一个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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