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学艺（2 / 2）

秋氏看着丈夫这副模样，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并非丈夫想的那样简单，但此刻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书房……

“牧儿……”秋氏轻轻叩响了长子的房门，“你在房里吗？”

“娘？”屋内传来高牧低沉的声音，“您稍等。”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高牧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衫，脸上带着几分倦容。秋氏见状，心中微微一紧，关切地问道：“牧儿，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不想却见高牧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高牧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通红，秋氏见状，赶忙上前帮他顺着背，“牧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高牧摆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娘，我没事，许是昨夜没睡好。”他说着，目光却看向了秋氏，“娘，您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

秋氏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牧儿，娘和你说了叶小娘子的事，你爹他……”

高牧一听“叶小娘子”五个字，顿时明白了，他微微皱眉，“爹爹可是又疑心了？”

秋氏点了点头，“你爹说，这叶小娘子

不肯将方子给我们，却要亲自教导，怕是另有图谋。他还说……”秋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他还说，怕是那吃食里有什么古怪，咱们吃了几日倒还好，若是吃久了……”

高牧闻言，不禁苦笑，“爹爹这回可是想岔了，那晚香阁的吃食我日日都尝，若是真有什么问题，我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秋氏也知道丈夫是关心则乱，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忧，“可是，你爹他……”

“娘，您放心，爹爹那边我会去说的。”高牧宽慰了秋氏一句，接着说道，“娘，其实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秋氏见他神色认真，便问道：“什么事？”

“我想去晚香阁做帮厨。”高牧语气坚定地说道。

“什么？！”秋氏大惊失色，“牧儿，你疯了不成？！去那晚香阁做帮厨，你让你爹的脸面往哪里搁？”

高牧握住秋氏的手，解释道：“娘，您先别急，听我说。我之所以想去晚香阁，一来是想弄清楚那叶小娘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二来……”他顿了顿，“二来，我是真的想跟那叶小娘子学点东西。”

秋氏不解，“学什么？”

“学厨艺。”高牧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渴望，“娘，不瞒您说，这段时日，我吃着那晚香阁的吃食，心里就痒痒的厉害。那叶小娘子的手艺，当真是我平生仅见，若是能从她手里学到哪怕一星半点，也足够我受用终生了。”

秋氏见儿子如此坚持，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他的心思，“可是，你爹那边……”

“娘，我已经想好了，”高牧的眼神坚定，“明日，我便亲自去和爹爹说……”

秋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知道儿子的天赋？从小到大，高牧就对厨艺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和极高的天赋，只是碍于高家的身份地位，不好让他抛头露面做个厨子罢了。

“牧儿，你爹爹那边……”秋氏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若是知道你要去给那叶小娘子做帮厨，怕是……”

“娘，您放心，我已经考虑清楚了。”高牧握住秋氏的手，语气坚定，“爹爹那边，我会亲自去和他说的。我知道这样做有违他的期望，但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高牧顿了顿，继续说道：“娘，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吗？那时候家里穷，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是您带着我四处帮厨，才勉强维持生计。我那时候就发誓，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苦受累。”

秋氏的眼眶红了，她何尝忘记那些辛酸的过往？“牧儿，娘不怪你，娘只是心疼你……”

“娘，我不辛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高牧笑着说道，“您想想，若是能从那叶小娘子手里学到真本事，咱们以后的日子还用愁吗？说不定，我还能开一家比晚香阁更大更好的酒楼呢！”

秋氏被儿子描绘的未来所感染，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好，娘支持你！明日，娘就陪你一起去见那叶小娘子。”

秋氏突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冯席那孩子也整日念叨着那晚香阁的吃食，我得跟他说一声，看他要不要一起去。”

高牧点头应道：“也好，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第二日，秋氏便带着高牧来到了冯家。冯席听闻高牧要去晚香阁做帮厨，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去晚香阁做帮厨？！”

秋氏笑着说道：“是啊，牧儿这孩子，一心想跟那叶小娘子学厨艺，我们拦都拦不住。冯席，你也一起来吧？也好有个伴。”

冯席支支吾吾半天，脸色几番变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伯母，高牧兄，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爹娘就我一根独苗，他们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我得在家照顾他们。我娘说了，让我安心在高家做事，高家待我不薄，让我莫要生出二心。”

秋氏知道冯席的顾虑，也不好再劝，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牧儿，你……”

“高牧，你可不能去！”冯席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秋氏的话，“那叶小娘子看着就不是个善茬，你去了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再说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去给一个女人做帮厨？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高牧没想到冯席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秋氏也有些生气，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高牧拉住了。

“冯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意已决。”高牧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从小就喜欢厨艺，也相信自己的天赋。至于那叶小娘子，我相信她既然敢开食肆，就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的。”

冯席还想再劝，却被秋氏打断了，“冯席，你就别劝他了，这孩子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秋氏便拉着高牧离开了冯家，留下冯席一人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翌日清晨，秋氏便带着高牧来到了晚香阁。然而，店里的伙计却告诉他们，叶小娘子今日去了大谷村，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秋氏有些着急。

“娘，既然来了，那就等等吧。”高牧

倒是很沉得住气，“正好可以看看这晚香阁的生意如何。”

于是，母子二人便在晚香阁门口等候起来。

秋氏环顾四周，发现尽管今日不是赶集的日子，但晚香阁的生意依然不错，不断有客人进进出出。她注意到，店里的桌椅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跑堂的妇人也十分勤快，脸上始终带着热情的笑容……

“这晚香阁的生意真是好啊，”秋氏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忍不住感叹道，“看来你说的没错，这叶小娘子确实有些本事。”

高牧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进进出出的客人身上。他注意到，这些客人大多衣着普通，甚至有些还打着补丁，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显然对晚香阁的饭菜十分满意。

“娘，您看那些客人，虽然穿着朴素，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是装不出来的。”高牧指着那些客人说道，“这说明，晚香阁的饭菜是真的好吃，才能让他们如此满意。”

秋氏顺着高牧的目光看去，果然如他所说，那些客人虽然穿着普通，但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她不禁对叶小娘子更加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双手，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赢得这么多人的喜爱呢？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眼看着太阳西斜，叶晚晴终于坐着驴车回到了晚香阁。她一下车，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年轻后生。那妇人衣着朴素，但收拾得干净利落，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那后生眉清目秀，身形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

“二位可是在等我？”叶晚晴走上前，微笑着问道。

“叶小娘子？”秋氏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道，“我是高家村的秋氏，这是我儿子高牧，我们今日是特意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