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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淮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她:“真记不得了?”
书悦抿着唇,忽然说,“金蒂在楼下。”
他表情变了一刹,忽然笑了下,似乎在感叹这爱情伟大。
“不用管,每年都会来,附近有一家包年的酒店,累了她就会去住。”
这么晚了,书悦还是担心一个女孩子的安危。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这么笃定她会去?万一她在楼下呆一夜呢,这儿的流浪汉可不少。”
“我和她说这是我哥哥生前为她定下的酒店,这个家里所有值得珍藏的回忆也都放在那里,所以她不会不去。”江斯淮一副对她没办法的样子,低下头无奈地说,“现在能放心进来了吗,chéri?”
书悦终于放下心来,把洗漱用品放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她顺手准备关掉所有的灯,江斯淮却让她留一盏。
她不解地看过去,江斯淮慢条斯理解释道,“这儿永远亮着光,她永远有个思念的地方。”
这也许也是江斯淮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书悦忽然又读懂了他一点??这是一个行动大于言语的男人。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有点踌躇地想,是否该将那个孩子的事情告诉江斯淮?
犹豫了一分钟,她还是把这个念头放下。
也许江斯淮本来就知道,她是这件事的局外人,也要摆出一副彻头彻尾局外人的姿态。
不然真的要走不掉了。
看得出他有些伤感的落寞,书悦开口安慰道,“其实能被人记住,就意味着永远都存在。在生命的刻度上你的哥哥离开了,但在记忆的钟摆面前他从未离开。”
是吗?
江斯淮自嘲地笑了下:“他们记着的只是那个事事完美,只争第一的江斯聿。”
书悦忽然住了嘴,她不知道该怎样宽慰江斯淮这句话,因为她来到布达佩斯也有同样的困境。
她的母亲永远记住她在学校里获得的成绩与荣耀,却记不得那些微小的她所认为有意义的东西。
在某种程度上,存在她妈妈心里的也只是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优等生女儿而已。
现在这个女儿进入了迟钝的青春期,令这位母亲感到伤心和不值得,用林碧蔓女士的原话来说就是这么些年的供养,就算喂条狗也知道听主人的话。
书悦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转过去,从背后抱住江斯淮整个人。
声音捂在他的背脊,有点闷,却无比清晰地传出来。
“我会永远记得你,永远记得多瑙河畔和你邂逅,说我是芬兰的天鹅举世无双,还有送我一枚万众瞩目戒指的江斯淮。”
“是仅存在于我记忆之中的江斯淮。”
江斯淮眸中隐有震动,透明明亮的落地窗外,视线望过去,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他有些诧异地点上自己的眼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映照在玻璃窗上的温暖灯火会倒影在他的眼瞳。
环在腰上的手臂滚烫而又炽热,带着特有的鲜活灵魂,江斯淮喉咙发紧,他的手轻轻搭上去,回握住她的。
书悦很快顺杆子往上爬,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过来亲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位置颠倒,江斯淮单手撑在落地窗前抵住她。
他的后背抵在大理石面的吧台上,桌面上便利店的塑料袋被蹭的咔嚓作响。
他视线随意一扫,尔后笑的漫不经心。
“买别的东西了?”
……
醒来又是一个懒怠的夜晚,书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床,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脑子里的钝痛是荷尔蒙与酒精共同欢腾的结果,她想起来白天和黑夜,她和江斯淮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欢闹。
这世界总要有个地方允许两个不够自由的人偷偷狂欢。
上帝有时候也足够仁慈。
床边有刚倒好的一杯温开水,书悦揉了一把头发,想到昨天事后江斯淮好像顺便还给她洗了头发?
这男人有些方面的服务真的是无可挑剔,不然书悦也不会一直和他厮混。
不远处的玄关传来低语的声音,她去厨房的途中不经意瞥了一眼,是江斯淮在那里讲电话,熟悉的乡音令她忍不住驻足,在那一刻,她真是慨叹命运的缘分。
另一边,江斯淮只穿了最简单的居家服,他神色尚且倦倦的,不过职业的天性已然让他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秒就投入一百分的注意力,哪怕对面和他通话的人是他的母亲段丽娟。
段丽娟问:“戒指买回来吗?”
江斯淮“嗯”了一声。
段丽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配合的态度又觉得下面的相亲有望了。
于是她趁热打铁说:“等你带回来我请人设计一下,到时候求婚的时候直接能用上。”
这都哪跟哪,打官司尚且还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候着,怎么到段丽娟这儿他只是答应了一场相亲,速度就快的像坐上火箭。
江斯淮把这些吐槽压下去,无所谓地说了句,“带不回来,我送别人了。”
他说话的语气难得带了点吊儿郎当:“我只答应了您前半句。”??买颗宝石而已。
书悦“扑哧”一声笑出来,丝毫都不掩盖自己偷听的踪迹。
江斯淮看过来,把手机扔兜里,他边走过来边问她,“饿了?”
有点饥饿的感觉,但没什么吃饭的胃口。
书悦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做了一份新鲜沙拉,淋上油醋汁,她厨艺上的最高水平也不过如此。
“你是港岛人?”书悦问,“刚刚听你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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